对于个体来说的小惯性,对于如此庞大的群体来说,就是蔚为可观的大惯性了。
虽然整支队伍历经波折,终于彻底地停止下来了,但接下来的巨变,才是这支雄心不已的队伍天大灾难的开始。
仅仅是因为刚才的踩踏混乱,辅以先头部队的强烈瘙痒异状,它们就一下子折损了先头部队接近于一半的数量。
而对于整支队伍来说,这就相当于一下子折损了近乎于六分之一的兵马,而且还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那种。
它们有的瞪圆了眼珠,死不瞑目,有的早已找不到眼珠,被踩踏而成一地的烂尸。
映入眼帘的,只是一条狭长的进攻长廊,此时此刻,遍地皆是血肉模糊的蛇兵,因为疯狂踩踏的缘故,原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它们器宇轩昂,它们斗志昂扬,现在却是变成了一滩滩的肉泥,再也分不清脑袋在哪里,而尾巴又在哪里?
如此天大的异变,只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不光是停顿下来的这支大军被彻底地震撼住了,就连仅仅百米外的那些老弱病残,同样是目瞪口呆。
原本的它们,三三两两积聚在一起,以家族为单位,有的已经进入到甜蜜的睡梦之中,也有极少数的,还在聊着天,吹着牛,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但无一例外,它们几乎都没有发现异常,有一支大军会偷偷摸摸地进攻它们,偷袭它们,而且纪律如此地严明。
以至于都近前只有百多米的距离,它们才陆陆续续地发现,并在冲锋号角已经响起来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地警觉起来。
但这个时候,微危险的魔鬼已经到了头顶,注定是属于死亡的时刻,任何的准备都是多余的,也是苍白的。
此时的它们,即使大梦已醒,即使敌人的死神镰刀还没挥舞到脖子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了,冲锋陷阵到眼皮子底下了,而收割的死神镰刀已经高高举起,即将要挥舞到它们最为脆弱的脖子上,脑袋上。
最为震慑的是袭来敌人的杀气,一往无前,浓郁到快要实质化,没有任何可以阻拦。
毫无疑问的结果,等待他们的即将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和没有任何挣扎的死亡。
他们除了目瞪口呆,除了任凭处置,其他再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他们是正儿八经的老弱病残,是为了活命才临时抱团走到一起的。
但此时的它们,却是异常的奇怪,它们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慌而不乱,偏偏不见有太多的恐惧,更没有大难来临前的瑟瑟发抖,就连临死前的吼叫和哀嚎,也是没有听到一声。
更多的,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如同隐形人一般。
而这一切的古怪进程,好似未卜先知,又好似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的预案。
无论怎样的演习,演练,那些毕竟只是虚构的,假想的,是当不得真的。
当这一切赤裸裸地发生在眼前,还是足够的震撼,震撼了这些弱者本就脆弱的心灵。
只有真实,才是最伟大的剧本,也是任何的导演都很难真正地指导出来,任何牛逼的演员,也是很难去演好这场群体的悲情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