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惨烈的战场,从未在蛇窟中出现过,这已经不是屠杀,更不是战争,而是纯粹的死神镰刀毫不留情的挥过,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冤魂!
有那观望的吃瓜群众,它们胆子小的,见识短的,从未上过战场的,更是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它们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里的感受,只能是连连呕吐,呕吐到嘴里吐出来并不是吞咽下的食物,以及任何的能量,而是吐无可吐的苦涩黄水,才能稍微的平缓此时的心绪,平缓他们此时此刻内心里的惊恐。
对于战争,他们大部分并不陌生,但如此最为直观的感受,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战争是如此的残酷,遍地皆是死尸,堆成了一座座的山丘,遍地也都是流汇而成的血河,还在汩汩地冒着热气的泡泡。
眼见得一条条高大而强壮的战蛇,它们原本个个都是体态修长威风八面的狠角色,现在却是如死狗一般,没有任何形象地横躺在尖锐的地面上痛苦地哀嚎。
即便已经如此的惨烈,它们依然挣扎地翻滚,从这一头,忍住剧痛地滚向那一头,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前面是阎罗地狱,它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前赴后继。
只有这样,它们的身体才能感受到更加的舒适一点,身心才能更舒坦一点。
它们早已丧失了神智,一切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先前的它们,由于这种奇痒突袭而来,实在是控制不住地难受,即使它们孔武有力,具备无穷无尽的力量,但在对付这根本就搞不明白的奇痒上面却是束手无策,无论是强大的身体,还是内在的驱动力,几乎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
它们病急乱投医,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想到任何的严重后果,只能是顺其自然地拼命抓挠,直至主动地挠破了自己的身体皮肤。
这可就坏了,正是这种愚蠢的行为,让这种变态的奇痒自然而然地渗入到皮肤的里层,和血液彻底地融合在一起。
皮肤的瘙痒,这还只是刚刚的开始,因为这奇痒的特殊因子见缝插针地融入到了血液之中,它们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宿主。
最终,不仅仅是表皮的瘙痒,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同步地瘙痒起来,无论是血液,骨骼,甚至灵魂都将禁受不住这种奇痒的考验,直至挠出了血淋淋的内脏肺腑,挠出了生命的根基。
要说这奇痒,可真是够怪异的,不仅仅能附着在他们的体表,就连他们的骨骼血液,乃至身体内外的每一个细胞,最终,都被这种奇痒所无孔不入地入侵。
至于除痒,唯一的办法,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通过不停地抓挠,翻滚,才能让他们暂时地好受那么一点。
如果他们湿润的表皮之上沾染的怪粉没有那么的多,或许此刻的他们还能好受一点。
如果它们没有拼命地抓挠,以至于最终挠破了表皮,也是让这种怪异的毒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扩散,并释放出最大的能量,或许,此时的它们同样能够好受点。
如果他们能够冷静自己的情绪,能够第一时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哪怕就是再回到溪流之中,而不是盲目的采取各种刺激毒素飞快扩散的愚笨方法,或许,他们同样能够坚持的更加持久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也是低阶非智慧生命的宿命,它们在面对高等智慧生命的降维打击之下,实在是如草芥一般的可怜无助。
而这个圈套,却是一个谁也解不开的死结,最起码在目前的蛇窟之中,乃至十万大山的范围,尚没有任何凶兽一旦沾染上这种奇痒的毒素,还能够保持镇定,还能够最终毫发无损。
所有正在围观的老弱病残,原本注定是灭顶之灾的它们,现在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嘴巴更是不由自主地张开,而久久未能闭合上。
这样的震撼,从无仅有,这样的惨状,无疑是最大的说服力,冲击着他们的固有思维和思绪,冲击着他们固有的思想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