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的白山水军见此士气也是一震,鄞水的范围向着北岸扩大,江水也是暂时淹没了水寨大部分地方。
“东二、西三之舟,给我撞!”熊替的副将也是心疼地指挥着,此刻在主座舱东面的两艘、西面的三艘拢共五艘大船,向着北面的水寨冲了过去。
此时水寨大部分都泡在水中,就连部分的投石机也不例外,第五擎苍见识到了白山军的险恶用心,现在也有点发急。
高举着钢枪就准备用出土行法术,他意图将整个水寨抬高这样很多工事也能露出水面,可他身上刚刚泛起红光之时,熊替便直接攻杀了上来,水蓝色的法力向着他心口而来,就准备取了他的性命。
第五擎苍的麾下现在也愣住了,那指挥的副将更是不知该怎么配合,他只得呼唤着会水的士卒暂时往水寨的高处汇聚。
长枪一个横切,千钧之力打出了音爆之声,土黄色的枪芒中透着一丝鲜红,滚滚的黄光盖在了泛滥的鄞水之上,隐约间鄞水似乎有倒回的意思。
熊替好不容易才打出这等优势,怎么会轻易让第五擎苍扳回这一局,他连连后退,像是撤退到了江面之上,拍了拍胯下的坐骑,又指了指那边的水寨。
钢枪如轮被他甩得飞快,江面之上亦是有巨大的漩涡产生,不少漂浮的尸体、碎木,直接被漩涡卷走,他再一甩长枪,汹涌的漩涡向着第五擎苍站立的位置卷了过去。
“鄞水对他的帮助太大了,我的黄土之墙根本防不住他!”第五擎苍也有了几分明悟,看着那些凶牙海豹向着水寨的方向游动,他隐隐有了退意。
自从脑海中的思路有了变化,他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军阵,原本在水寨防御的几万人,现下已经没了大半,也不知是淹死了还是被敌人斩杀,镇沧锐士也是损失惨重,将近一万的锐士,现在一眼望去只有小几千人了!
“放投石......”副将刚想再支撑一会,却听第五擎苍在他耳边传音道:“把锐士都集中起来,等下用运兵飞舟,我们往北面鲁丰城撤退!”
“将军,这鄞水可是上头点名要守住的!”副将犹自说着。
“听不清楚我的话吗?天工部的军械不全,我有什么办法?关键朝廷手中没有这么强大的水军啊!”第五擎苍无奈地传音道。
就在两人对话的当口,只见被白山水军用来牺牲掉的五艘大船“轰隆”一声撞在了水寨之上,木质的栅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不少侥幸得活的士卒面色惨白,已经没有了太多战意。
后头更是出现令他们绝望的场景,只见高大的凶牙海豹载着一千多白山军的精锐,就浮在水面上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木寨的横梁已经开始倾斜,不少的士兵更是被巨力掀落在水中,那些凶牙海豹骑举起长枪无情地挥刺,污浊的水岸边变得更加的血腥了。
“第五擎苍看起来要逃,我们要追吗?”叶华也看出了己方的强势,此刻已经胜券在握的他也有几分得意,向着旁边的张觉良询问起来。
“怕是留不住他!”张觉良回答道,营帐里的两位道境自有自己的坚持,让他们向一个圣境动手,怕是他们决计不会同意的。
“要不我再派两个圣境围杀过去?”叶华喃喃问道,现在军队已残,像心圣上前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张觉良摆了摆手,指着对岸已经放出的运兵舟,有些遗憾地说道:“来不及了,此人也是一员宿将,不会没有防备!”
只见千把名镇沧锐士狼狈地爬上运兵舟,倒是还有些幸运的鲁泰路郡兵也想上船,却是一脚被镇沧军的副将踢开,第五擎苍向着北方飞去,紧握着手中的钢枪,随时防备着熊替追上来。
熊替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喜色,大吼着向第五擎苍的背影奚落着:“第五老狗走好,老子就不送你了!”
“下次要再碰上你,老子非抽了你的骨头不成!”熊替继续狂妄地喊道,却是把第五擎苍气得不轻。
“报,我军大捷,已经全部占领鄞水北岸水寨,熊将军来问,下一步做什么?”一个白山水军的传令兵走上叶华所在的高台,连忙开口请示着。
只见他心潮涌动,眼睛里透着满是激动的光,向着旁边的张觉良挥了挥手,随口说道:“张先生,后面的计划你来制定吧!孤王要去北岸看看!”
说罢,他化作一缕虹光直渡鄞水,落在了鄞水的北岸,看着万里江山如画,胸中豪气顿生大声地狂笑起来。
半日之后,鄞水北岸撤退的折子就摆在了叶泽的面前,他双目赤红地看着自己的臣子们,大声呵斥道:“鲁丰、镇沧,还有两座城池,朕的四叔就要打进京师,你们啊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再换皇帝的准备了?”
“虞世基,你看看!天工部这是怎么回事,一应军械都提供不了!”叶泽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将面前所有的案牍甩在了大殿上,虞世基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无法回答叶泽的问题。
“陛下,制怒!大事临头需静气!”周严沉声提醒着,却是把叶泽的怒气点爆了,他冲着周严大声骂道:“你可是辅政大臣,现在打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朕,对得起先皇吗?”
“你若是情形不对,是不是还有逃到岐川的可能,朕知道,你把一应家小都放在了岐川,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啊!你倒是给朕说话啊!”
“你秉政几年,你看看,财政赤字、兵锋四起、先皇遇刺、人心浮动,你是怎么做的,还天下大儒,朕看你是徒有虚名!”叶泽将他对周严的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大殿中的众人此刻也是惊呆了,没想到叶泽心中竟有如此多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