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军之中,总有训练之后的闲暇,不少军官也会去酒楼、茶肆休憩一会,这一会子就不得了,整个百姓的交谈,却是让他们听了个遍。
“听说了嘛!丽颜公主却是嫁给了北边的岐川都督,听说啊,还给咱们傅大人写了不少的信,说是要傅大人投靠于他呢!”
“你说这傅大人会投他吗?”
“那怎么不会呢?要知道这傅大人可还没向孟都那边称臣呢!”
“说得也是啊!”
“要我说啊,这当今国主本来就得国不正,我看傅大人心中肯定有给孟瑟大王报仇的想法啊!”
“说得对啊!”
“要知道傅大人可是孟瑟大王的第一辅政,你看看现在沦落到守卫边城来了,而且傅大人一倒戈,怕是孟国也要完了!”
“说这些做什么,喝酒喝酒。”
一桌百姓的议论声,却是让几个穿着便服的军将听得心凉了几分,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却是再没有了吃饭的想法。
这些人也听过岳正的名声,在孟林关下设下京观,实则已经吓破了孟国士卒的胆,此刻傅义德要投降的消息传遍全军,不少的士卒心中更是生了摆烂的想法。
一夜过去,仿佛改变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改变,而傅义德和岐川私通款曲的消息,也是在孟都之中开始发酵。
“父王,这是雄腊的情报!”孟立祀连忙将探子从雄腊郡探听到的消息,面呈给了他的父亲孟栾。
“傅义德,好个老匹夫,居然和北面有勾结,不对,这老匹夫一向把忠于孟国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会生这种想法?”孟栾自然不会被情报给蒙蔽,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但对傅义德也是起了疑心。
“来人,把这份情报用最快的速度送给傅义德,顺带为我的儿子保媒,就说要娶他的女儿,我且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孟栾冷声说道。
孟都郡到雄腊郡之间却是没有传送阵,只能派人以快马传递消息,而经过日夜的兼程之后,信笺传到傅义德的手上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了。
白日里,傅义德就觉得有些奇怪,手下人对训练好像没有前两日那么积极了,反倒是对他的军令有些敷衍。
傍晚,他就准备歇在军营里,却是孟都孟栾来信,他为了保持和孟都明面上的和睦,倒是召集众人,在大帐中接见了信使。
大帐中灯火通明,听说傅义德要在帐中接见孟栾的信使,众人心中直犯嘀咕,莫不是要当众将信使斩杀,好让他们坚定投降岐川的决心?
信使孟荡立在营帐正中,总感觉旁边的这些将领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有的像是要吃了他一般,有的人像是摇头惋惜,看着迟迟未出现的傅义德,孟荡心中也有几分的忐忑。
等了许久,傅义德才衣甲整齐地来到帐中,他笑着上前询问道:“上使自孟都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孟王命我将此物交给老大人!”说着,孟荡上前几步,将一匣子递到了傅义德的手中,傅义德好奇地将匣子打开,只是看了几眼就气得面色通红,重重对着桌子一拍,将刚刚那匣子径直丢到了地上。
帐中的诸位将领以为是要杀人起事的信号,齐齐地站了起来,拔出自己腰间的刀刃朝向了帐中的孟荡。
此时被诸人目视着的孟荡,魂都快被吓没了,这傅义德看样子是要反啊!这些莫不是要拿他祭旗吧?
“孟栾把这东西给我作甚!老夫是决计不可能投降的,城中的传言都是假的!老夫已经让犬子准备了一应制葬物件,势要与雄腊共存亡!”傅义德正气凛然地说道,却是帐中的一个个将领愣住了,莫不是会错了意思?
却听帐中的孟荡继续说道:“老大人忠诚于国便好,国主派我来还有第二件事情,孟立祀王子也到了纳妃的年纪,听说老大人膝下有一女,贤良淑德,故而为立祀王子求娶,不知老大人是否愿意?”
帐中的将领也是愣住了,纷纷揣测起自己的上司,到底是要做孟国的忠臣,还是要去投降岐川?
听得孟荡的问话,他们也是准备看看情况,也是一窥傅义德心中想法的好时机,而傅义德倒是没注意下面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勃然大怒。
“孟栾伪王!此人之犬子,安敢窥我家虎女也?”傅义德冷声说道,一口便将面前孟荡的请求给拒绝了。
帐中的几个将领对视了几眼,心中也是窃喜,看来老大人已经有了投靠岐川的想法啊,不然不会拒绝的那么彻底!
听到傅义德的言语,孟荡也是气得不轻,他压住心头的怒火,知道是别人的地盘,也是再次恭敬地行礼,又问了一遍。
傅义德一拍桌子,冷哼一声说道:“孟瑟大王的仇,我还没跟孟栾去算,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结亲,左右给我把他叉出去!”
旁边的将领们也是欢欣鼓舞,一个个上去抓住孟荡,径直将孟荡丢出了大营,而摔了个狗吃屎的孟荡,亦是怨毒地看着傅义德的大营,冷哼一声道:“老匹夫,我定要在大王面前告你一状,该死的老兵!”
他想起帐中的情形,就开始组织言语,定要让孟栾相信这老兵是铁了心要投岐川去的,也好报下自己受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