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涌动起赤红色的兵道之力,隐隐和城头红甲士卒相合,但见守城士卒手抬长枪,向着先行上墙的晋人刺了过去。
“举盾!扛住!”
樊声武大声指挥着,他一扬手中的长刀,浩荡的法力向着红甲孟军的阵型处打了过去,只见狂暴的法力将几十个孟军砸得稀碎,一阵的血雾在城上散开,殷红的血肉散发着难闻的气息,碎肉洒落一地,甚至还有被打成半截的孟卒,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滚。
如此残暴的景象,长龙守阵的士气渐渐孱弱起来,傅义德心中暗叹这些新兵比自己昔日的那些老兵可是差上太多了!
想到这里,他对岳正的恨意便越发浓重,就是那厮一战将自己的麾下打了个精光,导致现在只能用这些新兵来守御城池。
“军阵如龙,郎心似铁!”
这般情形之下,他只能继续用出兵道招法,只见他身上红光一闪,这股红光向着四面散去,无数的孟军也稳住了心神,不再像刚刚那般畏惧了。
红甲士卒的长枪刺出,却是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先一步上城的晋军皆是所谓的敢战之士,一个个高举着大盾抵挡住了孟军的刺击。
只有一两个倒霉蛋被长枪刺中,整个人的身子被推倒至城外,跌落之时甚至发出了惊恐的叫喊声。
可城头的这些敢战之士,丝毫没有畏惧,这种事情在战场上太寻常了,此刻站在这儿的他们,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哈哈,老匹夫,就你有兵道之法吗?看老子的!”樊声武大声说道,一言一语就像是炸雷般,直把他对面的孟军震得头发晕。
“军阵列前,举盾狂杀!”
随着樊声武的一声令下,所有的黑甲晋卒眼神变得通红,一个个仿佛变成大力士般,高举着重达上百斤的大盾,舞着手中的长刀便向孟军的军阵撞了过去。
沉闷的碰撞声在城头响起,这是人类最为野性的交锋,黑色和红色的甲胄在不算宽阔的城道上对撞着,不是长枪刺透了黑色的甲胄,就是长刀捅穿了红色的甲胄,鲜血开始淋漓而飞,上演着最为残忍的狂暴。
城下的晋军还在往城头上涌,樊声武的兵道之力就像不绝一般,一浪强过一浪的攻势完全打乱了孟军的阵型,看着这个同样老迈的对手,傅义德只觉得阵阵失落,自个好像真的不如这个老兵!
想到城中的家小、还有破碎的孟国河山,傅义德强打精神,继续发散着他的兵道之力,意图多坚持几分,期待着什么转机的到来。
眼见得对手还在坚持,樊声武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长刀继续向着孟军的军阵招呼,傅义德唯恐让他破了军阵,连忙举枪来战!
两人身负红光,在城头之上杀得难解难分,可是红甲士卒却是惨了,黑甲士兵力气好像越来越大,而冲上城头的黑色浪潮也好像绵延不绝,红甲孟军的人数却在渐渐减少。
“簇簇”几声,这是弓弩入肉的声音,孟军的阵型瞬间出现大片的坍塌,只见晋军中的弓弩手已经爬上城头,他们用绳子将自己绑在城垛上,然后高举着手中的弩机瞄准孟军散射起来。
“杀光孟人!”黑甲的牌将大声怒吼着,长刀乱舞便砍死了几个疲累的孟人,他犹如恶鬼般冲杀上前,一把将三把刺来的长枪夹住,然后手臂用力将对面的三个孟人拉了过来。
旁边队伍中的同伴,急急提刀来帮他,几刀劈砍便将那三员孟军斩杀,也不知樊声武用了什么法子,晋军的士气一浪高过一浪,傅义德再看看心下已经凉了半截。
“预备队,预备队!”傅义德冲着内城喊道,却是心中大骇,早就准备好的预备队已经去了东门。
此战之中,杀得最欢的便是主攻东门的言朗辉了,他冲上城头几招便挑了守东门的副将,直接把傅义德准备的预备队引了过去。
“哈哈哈,老匹夫,你这城池快守不住了,好像连兵马都不足了吧!”樊声武也是注意到了这般情况,大笑着奚落起傅义德来。
傅义德手心发软,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败亡的情景,雄腊郡城中的守军本就不多,之前更是被胡宗直抽走些,傅义德来了之后经营了些时日,不过接近四万的步卒,而且不少还是新兵!
再看看西面的城头,他更是心惊,自己的儿子傅苞被晋军的一个将领压得几无还手之力,西城城头看着好像是要失守的局面。
“还不投降?”
“孟人听着,跪地请降不杀!”樊声武大声喝道,他鼓荡法力的言语,整个城池都听到了,最先崩溃的就是东西两门,只见城上不少的孟军手捧着武器直接跪了下来,祈求着黑甲晋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南门外的孟丽颜也听到了这话,面色之上一片复杂,她既希望孟军能支撑得久些,又希望活下来的孟军能多一些,可这般溃败的速度依然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嘻嘻,这位樊将军果然厉害!夫君挑的人选一点也没错,我看最多半个时辰,咱们就要入城了!”杞鸢笑着说道,可在孟丽颜听来却是分外的刺耳。
旁边的齐箐听了这话,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看向杞鸢便嘱咐道:“等下南门定有大鱼出来,杞妹妹可千万不能放跑了他们!”
“放心吧!我的蛊虫早已经准备好了,正等着用些人血来喂养呢!”杞鸢毫不在意地说道,却是让孟丽颜心中直直发寒。
齐箐也是拔出自己的长刀,冲着麾下的士卒喊道:“齐齐上马,刀刃出鞘,准备接战,不可走了一个,否则军法从事!”
“诺!”身后的黑甲骑兵听着城内的喊杀声,早就按捺不住立功的心情,此时听了齐箐的言语,纷纷眼神火热地看向了南城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