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被岳正惦记着的王安治正坐在川江的游船上,缓缓向着川江郡城而去,看着两岸一片繁华的景致,他隐隐也有几分触动,要知道现在鄞南治下一片萧条与肃杀,根本没有了昔日的繁盛。
鄞京可是有着“烟花鄞京郡,抛掷为花魁”的名声,一条鄞水支流不知是怎样的繁花似锦,谁能不爱、谁能不心生憧憬,但现下的鄞京还在吟唱,但萧条和暮气却是一眼能看出的。
他指了指岸边,询问着船夫:“这位老丈,这川江两岸的繁盛,可是秦王来此后慢慢才有的?”
“那是自然,我们川江之前都是什么穷地方,就连当官的都要害怕什么野人作乱,现在什么野人都被杀绝了,这川江据说还要人工将之括宽,按照王爷的话说,要比以前还要繁华!”
老者一脸骄傲地说道,这等言语却是让王安治感到惊诧,没想到一个开船的凡人竟然也有这般见识,比之鄞南那些凡人不知要好上了多少。
“老丈看起来见识不凡,这繁华以我看来已经是鼎盛,再怎么恐怕也不能再繁盛一些吧?”王安治也是继续追问起来,似乎要从这船夫口中再问出些什么。
“哎呀,你这东方的官儿,哪里知道我们王爷的心思,他让郡守在川江郡前贴了告示,说是川江括宽之后,整个川江的宵禁就会全部解除,到时候,川江边上会如何,老丈我也能想象。”
听到这样的言语,王安治也是点了点头,心中隐隐认同起岳正的政策来。
就这样,王安治一群人走马观花般地浏览着川江、贡南一线的繁荣,此间的百姓人人脸上带着蓬勃的朝气,而市面上的商品更是让王安治心惊,比之天极鼎盛之时也是差不离多少。
“王大人,我家王爷、王妃,和诸位大臣在新的王宫中准备接见大人,还请大人做好准备。”礼部会宾司负责招待王安治一行人,并给他们安排了下榻的地方。
“新王宫?”王安治有些诧异,对面的会宾司司员也是笑着回道:“王大人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原来的王府,因地域狭小,现在是我们六部衙门的办公之所在。”
“六部?”王安治也是一愣,想继续追问些什么,只见这人向着王安治拱了拱手,随即出了这间房舍。
讨了个没趣,王安治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到明日会见之事,顿时隐隐有些头痛了,没想到还有这秦王妃一事,不知道自个明日会受到什么样的诘问。
这秦王妃不是周相的女儿,要是她旗帜鲜明不愿意跟我方和谈,那岂不是......不行,我得想个应对的法子,王安治就在这房舍中思索起来,一直是等到第二日清晨,这才有会宾司的司员为他安排起入王宫的安排。
几经周折,终于在晌午之时,王安治穿着南晋的官服走进了岳正的议政大殿!
“晋官王安治见过秦王殿下!”王安治拱手,一脸恭敬地看着上首的年轻人,心中也是紧张,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小觑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晋官?呵呵,是南晋还是北晋啊?”岳正倒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笑着反问起来。
殿中的文武齐齐看着王安治,似乎要配合着岳正给他施加些压力,王安治额头也是快冒出了冷汗,他向着岳正再次拱手:“晋不分南北,叶华陛下当为正统,此次前来,为和议而来,岂分南北?”
“哈哈,王妃你看,他倒是会诡辩!”岳正看着旁边安坐着的周瑗君笑着说道,显然是要周瑗君开口给他些压力。
“我听说王大人原来是叶泽简拔的官员,由我父授予官职,王大人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周瑗君冷声问道,正是按照岳正的意思,给到王安治些压力。
王安治脸色煞白,显然对这个问话没做任何准备,他低着脑袋情绪低落地回答道:“臣只为晋做事,为天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