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龙,如此狼狈,怕不是因为山蛊吧?”岳正冲他玩味一笑,也是询问道,地激面色一苦也是答道:“不仅仅因为这个,地泉从噬心处学了些魔功,我龙族之众屡屡有失踪之人,经查发现是地泉所为。”
“那些海族更是他的党羽,协助他致使我龙众相残,罪孽深重!”
“地激请求归附南海,借得一些兵马,以绞杀地泉的手下。”地激跪倒在地,向着鲛元凤恳求道。
美人儿抬了抬眼帘,似乎在等岳正一个答复,要知道东海龙族可是被她灭掉不少,要是按地激这个说法,西海就变成了只诛首恶地泉,而其他西海龙族一概不予追究。
岳正皱着眉头静静思索着,而旁边的昙优和尚却是有了主意,他双手合十上前行礼道:“秦王殿下,师兄,我观此处漏眼依然能纳魔浊之气,保不齐方源还有其他魔道人物来此修炼,不如令他们西海龙族为看护之人,以作防备!”
“好,这个主意好!”鲛元凤拍手称赞道,却是那边的地激面露苦相,漏眼之地魔气横生,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地方,连忙向着几人恳求道:“我西海龙族本就龙脉稀薄,魔气横生之地或能迷人心智,我等恐怕不能胜任!”
“师兄,不如你给他们赐下一本佛经?再用佛光帮他们洗涤筋骨,这样一来,他们为我佛门护法,着令他们看护漏眼,也算是功德一件!”昙优和尚笑着提议道,鲛元凤一听这话也是冷笑着:“你们这些和尚倒是打得好主意!”
“不过这些西海小龙本就血脉稀薄,给你们又如何!但是东海龙族,你们可不要乱伸手!”鲛元凤说得极为随意,但其中隐晦的威胁,两个大和尚不是没有听出来。
“把你的人都带来,我且为他们加持佛法。”度真和尚看着地激也是开口吩咐道,地激知道自己等人的命运已经被他们定下,根本容不得他们不同意,于是赶忙前去呼唤众人来应度真的佛光。
一众龙族齐刷刷地站在度真和尚的面前,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大光头,也不知将来入了佛门之后是怎样一个命运,要知道上古不少大能以龙族作为坐骑,也就妖山帝镇压当世时,废除了这么个臭规矩,以至于佛道两家暂不兴坐骑之法。
浑身金光华放,和煦的佛韵朗照着这些桀骜不驯的龙族,他们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佛门修士的禅唱之声,激荡的金色光华像是水波般向着四面八方荡漾而去,一个个龙族像是被醍醐灌顶般,连带着眼神都清明不少,到了最后甚至他们尽数跪倒在度真面前,面色平和像是心悦诚服的样子。
“佛光普渡,渡尽天地可渡之人!”度真和尚双手合十,脸色带笑转头看向了岳正,微微骇首和大和尚对视一眼,也是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什么叫“可渡之人”?他岳正说可渡,这才能渡。
指了指面前这些沐浴佛光的西海龙众,岳正继续说道:“佛尊当赐下向善向德之经,以便他等能时时念诵。”
什么向善向德之经,就是让这些桀骜难驯的龙族丢掉自己的爪牙,好好跟着佛门消磨掉自己的战斗力,度真也是听出了岳正的意思,手中金光烁闪现出一本佛经,笑着给地激送了过去:“此为《昭圆向善普渡经》,望尔等谨记向善之念,勿要为此间污浊所染。”
“是,上师!”地激感激似地看了度真和尚一眼,双手极为恭敬地接过经书。
岳正也是想起了什么,衣袖一挥就递过去了两块玉牌:“金色玉牌是有紧急情况,直接捏碎就成,黑色的玉牌可以来秦王宫直接拜见我的信物,若有秦王府中人持有玉牌前来,尔等亦需以礼相待。”
“是,秦王殿下!”地激连忙将两块玉牌收好,度真和尚也是眼皮子抬了抬,黑色玉牌给谁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秦王麾下的那两个魔女他也是早有耳闻,不过还好,这两个女人都是和宁尘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走吧,两位大师,元凤,我们不如一起去西陇大营,压一压西边,看看这越人看到咱们这么多道境在,会不会有退却之意!”岳正也是笑着提议道,度真和尚深恨方源,亦是恨极了在后头支持方源的越国。
旌旗卷舒,烈烈西风呼啸,西陇城到漏岭、竭云一带大片的平原之上,只余下空空荡荡的荒漠,原本还有凡人伺候庄稼、种植些西北特有的果蔬,现在满满萧条的模样。
原本就生在西北的常万晋心中不胜唏嘘,他骑坐在自己的坐骑上,望着空荡无人的大地,有些气愤地问道旁边的骑士:“昨天抓来的舌头还活着吗?”
“别提了,常将军,那个小越虏昨天就被城里的百姓一刀刀给捅了!”旁边的骑兵也是心有余悸地感慨着,他从没有看过良善的百姓变得如此疯狂,直到现在他都依稀记得那些百姓一刀刀捅进越虏的身体,即便那个越兵用半生不熟的晋话向他们求饶,但百姓依然没有饶了他。
远处又是一骑飞奔而来,带起阵阵烟尘,那通传斥候拱手道:“常将军,王爷来了,召集所有的将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