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往那边的笼子处走了走,远处被岳正打了烙印能自由出入此地的亲卫正在筑起篱笆,不少囚犯的脚上锁着脚镣,只能在有限的地方活动着。
照着他们的太阳正是日头最大的时候,每个人的脚下就仿佛没有影子般,亦或许他们的影子早早被阵法给收走,构成维持洞内影无敌的力量。
“王爷,您看要不要将此地的木栅栏增高,否则我怕这地方站不下这么多人......”张游指了指两边的木栅栏,像是篱笆一样,里面已经豢养了无数囚犯,夏日的高温更是让他们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他们眼神麻木又呆滞,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一般。
旁边笼子里的几人,似乎依旧存了生活的渴求,在听到张游的声音后,他们也顾不得脚上镣铐的绑缚,直接跪倒在岳正的面前,大吼道:“王爷,王爷,我们冤枉啊!”
“冤枉?能被发配到这个地方的也能叫冤枉?”张游冷冷地嘲讽着,向着左右的卫兵使了个眼色,似乎要让他们上前,将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子拽到一边。
直接挥了挥手,岳正脸上依旧冷酷:“让他们说,身上没有罪孽之气,就算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听到这话,张游心中也是一惊,如果这几人真的无罪,那岂不是一郡的官吏又要倒霉,张游也不知是哪几个倒霉蛋把人送过来的,赶忙上前质问道:“尔等何地之人,冤情几何?当着王爷的面,细细说来!若有攀咬污蔑,定斩不饶!”
“回王爷的话,小人等是刀离郡东三十里,大王庄人,前些日子官府分发租赁的农具丢失,郡中提案、观察都说是我们偷了这些农具,说是要治我们的罪,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
“王爷,我们冤枉啊!我家世代务农,从北地逃难过来,更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口齿伶俐的半大小子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嚎叫着,张游也是烦他们这般样子,冲着他们摆了摆手:“你们能不能别嚎了!”
“左右,给他们解下镣铐!”向着旁边的士卒吩咐道,随即士卒解开他们的脚镣,在张游的示意下,将他们几个搀扶到了大阵的外面。
有些凝重地看了看岳正,所谓租赁农具、牲畜给百姓耕种本就是户部的仁政之一,也是这些年秦王麾下粮食能节节走高的原因,现在居然有人在这个上面伸手,简直是找死啊!张游心中暗暗想到,低着头等待着岳正的吩咐。
“张游,此事先莫要声张。”
“让人先把各地的囚犯送来,我再用神目好好看看,看看我这还没几年的秦王府,到底是烂成什么样了?”
森冷的言语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张游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秦王辖地的官员比之旧晋整整多了好几倍,官吏共十八级,最上超品,上官九级,下吏八级,这中间有多少人腐败涉案,怕是都要掉脑袋的。
“去,派人将刑部尚书路有端悄悄请来,算了,算了,等把我这半壁江山的囚犯都请来后,再看看哪里有冤,再亲自找他吧!”岳正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向着张游继续吩咐道:“这几个人给我看好,别出了什么岔子!”
“给卫厘榕嘱托一声,这事情办好,我再升他的官。”说罢,人影一闪,直接就去了天穹之上的青竹居,岳正驾临于此,怎么可能没有伺候侍奉之人,冷冰娇见他有些闷闷不乐地入了屋舍内,连忙上去给他倒水。
像是朵解语花般舒展双臂,缠在了岳正的胸膛之上,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郎君怎么了?莫不是对人家不满,倒不如我回贡南,换个人过来?”
白皙的柔荑抚过岳正的身体,神识敏锐之下也是发现了他身上的伤痕,惊诧道:“王爷,你这个身上谁打的?我这就帮你报仇去!”
“你怕是不一定打得过!”
“今日试炼,和日月星三尊的影子对战,勉强将他们都杀了。”岳正有些感慨地说道,心中倒也不乏在冷冰娇面前秀一秀战绩的意思,听到这话,冷冰娇果然是瞪大了双眼,娇笑起来。
“日月星三尊似乎活跃在两千年前,是南方有名的人物呢!郎君果然厉害呢!”她丝毫不在意岳正脸上的灰尘,像是奖励般地为他献上香吻,差点儿直接就把岳正的火气给勾出来了。
正要有进一步的动作,不想这妖女对着岳正的胸膛就是一点,有些拒绝道:“什么嘛!一来先是臭脸,现在又是毛手毛脚的!你把人家当什么人了?”
“什么人,当然是我的内人!”岳正笑着挑起她的螓首,也是笑呵呵地回答着,冷冰娇让他撩起了心中的媚意,有几分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胸口,朝着旁边的地上一指,赤玉雕琢的浴盆出现在两人面前,她掩嘴一笑把他往前一推。
眼眸里流转不尽的媚意,波澜如水像是能够洗涤人心一般,细柔的手指拨了拨水溅射在他的胸膛之上,拿起旁边的香胰子细细帮着岳正擦洗起身上的灰尘,有些好奇地问道:“刚刚看你回来一脸愠怒,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