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极为羡慕路有端的众人,岳正也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因刑名一事干系重大,路爱卿,你再看看这些人,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听到岳正的招呼,路有端也是赶忙把目光转向了那些囚犯,只见囚犯的身上都是不同眼神的炫光,岳正继续提醒起来:“绿色的罪行最轻,赤红色的最重,至于那边,就是被冤枉的一群人......”
看着神情有些低迷,呆呆地坐在空地上的一群人,素来铁石心肠的路有端竟然也生出几分悲悯之心,他动了动嘴唇:“殿下,路有端有失公允,还请王爷治罪。”
“司法不比其他,我们这里失了一分公心,天下就会多一分怨念、多一家失意,又或许这世间又多了一个悲恸绝望之人!”
“王爷教诲,微臣定铭记在心!”路有端又是朝着岳正拱了拱手,显然是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岳正点了点头又是抛给他一块金色的玉简:“你的法力境界来自于运朝之道,即吾辖地百姓的信仰,这是运用之法,拿去好好看看吧!”
双手接过岳正递送过来的金色玉简,然后就看到岳正冲着他们两个摆了摆手,随即路有端、聂玄拱了拱手,便向着被释放的一群百姓走去:“尔等所受冤屈,细细于我将来。”
看着老迈但又精神烁立的路有端,不知怎么的,大家伙就仿佛看到了秦王那般信任,直接上前围住路有端开始诉苦......
三日之后,平静多年的归鹤郡郡守府,直接就被一堆锦衣卫给撞开了,此地的郡守江沅西则是面色发白,指着匆匆进来的聂玄大骂道:“你们这些贼子,这是疯了吗?怎么敢查到我的头上!”
确实,他说这话,自然有他的依仗,他的哥哥就是昔日对岳正有恩的江兆东,故而这个被留在岐川的弟弟也是深受岳正信任,之前也有弹劾他的折子,岳正也是看在他哥哥的份上留中不发,但现在他做得那么过,自然难逃其罪。
“国有国法,我怎么就不能查到你的头上?”路有端昂首挺胸地走进郡守府,冷酷地看着像条死狗般的江沅西:“来人,给我扒了他的官服,让我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一声令下,聂玄直接上前按住了江沅西的手脚,然后旁边两个锦衣卫的校尉,直接将他的官服给扒拉了下来,路有端上下打量着他的身形,也是露出了极为气氛的神情。
“该死的,该死的,居然有这么大的蛀虫藏在我等身边,着实该杀!”看着他身上有若实质的赤红色,路有端气得也是眼珠子泛红,他继续喝骂道:“来人,给我绑起来,给我抄家!”
“你不能杀我!我哥哥可是江兆东,是秦王殿下的大恩人啊!”
“我侄女可是泽元懿皇后,你不能这么待我!”江沅西知道以他的罪行,若是放到外面摊开了讲,怕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他只求希望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岳正能放他一马。
“呸,勾结几地小吏,为非作歹,现在知道怕了?原来做什么去了?”路有端真是恨不得在他脸上啐上一口。
冲进郡守府的锦衣卫,此刻也是翻箱倒柜地寻找了起来,像是江沅西信任的一些小厮、管家,也是被锦衣卫们用刀架在了脖子上,有的人知道抵赖不过,也是干脆地交代了他们的问题。
一箱箱的金银财宝,甚至还有岳正赏赐的一些灵石,路有端看到这些也是情不自禁地问道:“秦王殿下何曾薄待于你,你竟然这般叛他?”
“这不都是正常的嘛!咱们大晋的官,哪个不是捞的......”江沅西又是开始在路有端面前撒泼,似乎准备将其他人也准备拖下水。
随意地摆了摆手,路有端示意聂玄赶紧把人给带下去,倒是府邸外面,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也是纷纷议论起来,今天是他们最为畅快的一天,要知道归鹤郡可是昔日岐川都督府的行在,但现在不比贡南不说,繁华上连川江、洪流都略有不如。
一队队的贪官污吏被从府邸中像条死狗般拖出,远处的残阳似乎昭示着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