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弟兄们的尸体都没有时间去收拾,熊替已经带着他的南晋军杀了过来,他脸上的狰狞显示他对这一次的战斗是怎样的志在必得!
袁迪章看看手下人有些低迷的士气,指着周围的尸体大声吼道:“你们难道愿意看着袍泽的尸体就这样遗落在丛林中,让无数的野兽叼走、吞食吗?”
“人皆有父母血亲,但这些和我们一同作战的弟兄们难道就不是我们的血亲了吗?为了他们,我们也得打下去!”
“即便战至最后一人,我袁迪章也跟你们同生共死!”像是学会了姜法尚说话的语音语调,所有的士卒也是激动起来,人人皆是镇恶老卒,什么艰难苦战没见过,不过就是个死嘛!
“不惧,不惧!”举起自己的手臂,冲着袁迪章吼出这样的话语,谁也没有退缩的情绪,只想着一鼓作气将对方打回去。
而对面的熊替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能看出这些镇恶军已经有了自己的魂魄,想要将他们杀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也是拔出自己的腰刀,冷硬地喊道:“敌人已经被我们逼入了这样的地步,只差一点点我们就能把这些鄞南的侵略者杀尽,尔等还不用命?跟我杀!”
满当当的杀气,似乎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就像是最为极致的矛与盾,势必要在这无人的深山老林中完成彼此间或许是最后的较量。
大步向前,用手中的大刀直接荡开射向他的箭矢,他没有畏惧、没有恐惧,浑身上下唯有杀戮带给他浑身的战栗感,疯了一样的向前、向前,要用自己的大刀斩下每一个敢于阻挡自己的敌人。
血红色的刀光被他舞得飞快,三个头颅就像是被踢飞的皮球般在空中不住地翻滚着,血腥气洒遍了这一片,金甲武士还没来得及向敌人显露他身为金甲的荣耀,就被杀戮拉进了无间地狱中。
“哈哈哈,痛快啊!”熊替大声呼喊着,畅快得仿佛回到了自己在海上纵横的时候,没有人能忘记自己的高光时刻,他熊替也是一样,纵使他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亦要有雄心不改的勇气与壮志!
后头的骆龙、骆虎两兄弟听到他的笑声,心情亦是变得豪迈起来,将军自当阵上亡,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比轰轰烈烈战上一场还令人畅快的呢!
看到肆意屠杀他麾下的熊替,袁迪章眼中也满是恼火,他举着长枪就直接杀了过来,势要和熊替分个高下,石台上的金色兵卒,仿佛就如海上的礁石般,被三十万的兵马围拢绞杀着。
只听“当”的一声,长枪和大刀在空中猛地拼了一记,双眸中闪烁着微光,熊替还是有点不爽,毕竟他在海上都是用刺的,现在到了陆上一直用刀真的有些不习惯!
袁迪章似乎看出他刀法极不纯熟,对着万梓锵和朱铜就是喊道:“我们并肩子上,一起斩了这个老兵!”
苍苍白发,熊替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叫做“老兵”的一天,他向着后面的骆氏兄弟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上前帮他一把,否则三个兵圣的攻击,他必然抵挡不住。
没想到战斗一开始,就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两边的主将早早地进入了贴身肉搏之中,营地的大门早早被蟒蛇破坏,秦军这里根本没有时间来修复,就迎来了新的一波敌人。
长刀娴熟地劈开黑色甲胄的缝隙,像是早早就知道这些甲胄的破绽在哪,撕开的血肉让黑甲兵吃痛不已,狂躁的血性让他们嘶叫起来,不管不顾地要拉上一个垫背。
大脚猛地在黑甲的胸口一踹,直接就将他踹到了石台的下面,即便有盔甲防护的脑袋,猛地磕在坚硬的石头上,瞬间也没了气息,血水已经让石台的边缘滑腻无比,又是一柄长枪从暗地捅出,对着金甲的大腿就是扎了上去,金甲避之不及,又是从石台边栽倒下去。
腿部受伤的他刚要挣扎着爬起,却是被石台下面捡便宜的鄞南兵发现,上去就是一枪头结果了他的性命。
“哈哈哈,你是镇恶军的袁迪章吧?”熊替大声喝问道,眼中说不出的得意与骄狂,他终于是要战胜这个天下强军,即便将来鄞南势败,他也能由此在青史留名。
“老兵,是你家爷爷我!”
“去死吧!毒龙破喉!”袁迪章的长枪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向着熊替的咽喉钻了过去,似乎要用这蓄满杀意的一击破开当前的不利局面,但熊替海里都翻滚过多少圈的人物,他哪里会惧怕这些,双目圆瞪,用刀面就把长枪的枪尖给砸了回去。
骆龙和朱铜杀得血气横飞,骆虎则是对上了万梓锵,倒是鄞南军中还有一位魔圣血散,见无人来防他,极为兴奋地在秦军军阵中杀了好几个来回,甚至还到营寨的另一边把寨墙破开,好让更多的鄞南士卒冲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