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另外那一边,胡砧已经站到了城墙之上,和康佑方相比,这位越将还是更甚一筹,手里的大斧连连砸下,康佑方连续抵挡了几个回合后,双臂已经酥麻无比。
注意到了这一幕,张游当即跳了过去,持着长刀呼喊道:“康将军,你来对付这个拿枪的,这个玩斧头的粗笨货色就交给我来对付!”
胡砧听到张游看不起自己,大斧头猛然往旁边人群砸落,穿戴齐整的甲胄根本防不住他的蓄力一击,隔得老远,他就重击劈死了好几个,都是脑袋被剁碎,歪歪扭扭的身体软倒在地。
“该死的,休得逞凶!”张游握刀而来,呼啸的罡风在城头滚动,极致的恨意也让胡砧汗毛直竖,他握紧了手里的大斧,紧张地看了张游一眼,在膻中穴兵道的影响下,鼓动着自己的法力,然后和张游又是拼了一击。
两人气息的对撞,顿时将周围的士兵震倒一片,有秦兵、亦有越兵,但大部分还是秦兵为主,张游察觉到这一幕,心头更是大恨,手里的刀气一时间更加凛冽。
双目赤红,牙齿也紧紧地咬合着,仿佛看到了自己最为不共戴天的仇人,长刀挥击的频次甚至都比刚刚要强烈几分,胡砧完全靠着以力压人,现在碰到一个力气不逊色于他的,招法比他还要精妙的,顿时感觉到自己陷入完完全全的下风。
长刀剁击,沛然大力让胡砧连连后退,甚至靠到了旁边的城垛上,后背撞在城墙上,一时间,他也受了些震伤,另外一边,康佑方连用巧劲,把隋简逼得根本上不了城。
“给我冲上去,抛枪,抛枪!”隋简也是急了,直接呼喊这些狼骑兵抛出自己的长枪,啥那间,长枪疾飞,然后城头的秦兵倒一大片,这时候,隋简趁机而动,大手直接招呼道:“都给我杀上去!”
气息何曾歇,唯有战死时,难以瞑目的眼睛仿佛深恨自己没有多杀一个,爆裂如虎的越兵一个个站在城头,即便秦军有兵道之阵的辅助,但这些越兵实在太多了,他们无奈地往后稍稍退了退,却是令这些越更加兴奋,仿佛已经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般。
隋简终于站上了城头,他有些恼火地把手里的长枪连连朝着康佑方砸了过去,然后有些疯狂地呼喝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敢把咱当猴子耍,等下一定要割了你的脑袋,然后做成酒器,哈哈哈哈,受死吧!秦狗!”
“越猪,你们也不过占了人数的优势,等我们援军一到,你们必死无疑!”康佑方亦是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就在此刻,两人打起了嘴仗,但在康佑方的眼眸深处却是满满的担忧,要是战局再不转好,他们恐怕真的要被这些越人围攻致死,城头上阮中道还有樊声武的脸色越发苍白,显然是膻中穴的兵道之气运用过多。
就连这两位老将,此刻也终究开始了厮杀,阮中道一刀剁了一个越人,然后恶狠狠地喝道:“真是痛快!”
“樊老将军,咱们多杀几个,即便死了也够本!”阮中道心中也存了几分死志,他心中虽然有些怨气,毕竟是朝中仅有的几个阁臣,但现在这般杀戮,直令他心情大好,人生在世、死又何妨?
“军阵列前,如轮如转!”樊声武又是呼喊一声,整个军阵即便已经疲惫不堪,但在此刻却有了些新的变化。
长蛇般的防守阵型在应对之时,此刻的变化更快,原本还有些受压制的士卒身形更加灵活了些,两条队线来回上前,倒是勉强将越国的攻势压了一压。
但到底受制于人数,即便樊声武已经努力地在指挥,但军阵依然被冲得散碎,这位老将军也因此睚眦欲裂,眼珠子都瞪得通红,长刀一挥又是猛然砍死一群,但依然止不住目前的颓势!
“呜呜,呜呜,呜呜呜!”远处传来蛮牛角号的声响,无数金甲的骑兵在天极城西面的平原上冲击着,仿佛荡漾出一条金色的波浪线,但对于坚守多时的樊老将军不啻于天地间最美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