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极其轻微的物品掉落在黑色丝绒上的声音有些发闷,只有靠近它的人才能得以听见。
安娜塔西雅一回身,发觉原本“生人勿近”的玻璃保护层被打开,原本放置属于她的魔杖的那一个微微外滑,生怕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这居然是……”安娜塔西雅伸出手抓住不怎么大的的烫金包装的礼盒,上面没有多少字样,外观倒是漂亮得很,“给我的吗。”
礼盒比想象中的要重,抽开礼盒上的丝带,其中只有一颗圆润的珠子,通体白色,散发着莹润光泽。
安娜塔西雅顺手将礼盒合上揣进衣兜,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去,路过德拉科的时候他还是在坚持不懈地尝试着观察魔杖。
……
将近半夜,英国麻瓜首相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一张很长很长的便条,可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点也看不懂。
他正在等待来自远方某国的一位总统的来电,他一边担心这个不幸的人是否真的会打电话来,一边又竭力抑制住自己在这个又长又烦人的星期中产生的种种不愉快的记忆,因此也就无暇去考虑其他问题。
他越努力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一页上,就越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一个政治对手脸上的那种得意的表情。
这一天,那位政治对手登上了报纸,他不但把过去一周内所发生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事件一一罗列出来,仿佛还有什么人用不着再去警告他,还把这些事件归咎于政府方面的疏忽,说得头头是道。
一想起那些指控,麻瓜首相的心跳就开始加速,因为那些指控既不公平又与真相不符。
他领导的国家怎样才能防止大桥垮塌?有些人居然说国家对大桥建设的投入不足,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是一条只有10年不到的大桥,即使是最高明的行家,也不能说明为什么大桥会一分为二,而且有12多台车子都掉入了下方的深潭中。
此外,还有人认为,之所以会出现两起凶杀案,完全是因为警察人手不够,以及政府早该想到,在西方,会有一场奇怪的龙卷风,会对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带来很大的伤害。
而且,他的助手之一,赫伯特·乔来,就在这一周里,他想多陪陪自己的家庭,这难道也要算是他的责任?
“整个国家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很遗憾,这是真的,麻瓜首相本人也有这种感觉。现在才7月,空气中已经飘起了冰冷的水汽,这太反常了,太反常了。
他又往下翻了几下,看到这一行字,依然是一大段一大段,他也没办法一口气读下去,只好作罢。
他张开双臂,忧郁地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非常富丽堂皇的屋子,在一扇长方形的百叶窗对面,有一座美丽的大理石壁炉,窗子紧紧地闭着,把那不合时宜的寒冷和雾气挡在外面。
麻瓜首相感到一阵轻微的颤抖,他起身来到窗口,凝视着那粘在玻璃窗上的一层薄雾,他正站在那里,背对着屋子,忽然听到背后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他站在那里,透过漆黑的窗户,他看到了自己恐惧的面孔。
这声音,他听过,他听说过。
他慢慢地转身,看向那间空无一物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