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钟走到12点的时候,外面的灯光忽然熄灭了,突然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声警钟,让哈利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把脸从玻璃上挪到了一边,然后向下望去。
一个高大的人影披着长长的披风,从花园里缓缓走出来。
哈利如遭雷击,一跃而起,连凳子都被掀开了。
“哈利。”安娜塔西雅站起身来,扶住凳子,将它往空地挪去,“你睡的还真香。”
可不是嘛,她叫了半天没叫醒,现在他倒是一跃而起了。
“安,安……安娜塔西雅?!”哈利又是一惊,这下是真的彻底呆愣住了,就连收拾行李这件事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你你你——”
“怎么,看到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安娜塔西雅双手抱臂,扬了扬下巴,“都给你收拾好了,还不快感谢感谢我。”
“我……你……”哈利用双手使劲揉搓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焕然一新的房间,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有些恍惚,“你来了多久了,安娜塔西雅?”
“不久,也就是看了三份报纸和一封信。”她耸耸肩,将哈利的行李箱悬空在他的面前,“赶紧的,我猜你姨夫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说的对吧。”
门铃声响起。
弗农姨夫从下面的起居室中大喊:“该死,是哪个家伙在这个时候敲我的房门?”
哈利僵住了:“你说的没错。”
等到两人向门外奔去时,安娜塔西雅听到了一个很低的嗓音:“你好。我猜您应该就是德思礼先生了。我敢肯定,哈利告诉你了,我会去找他的,对不对?”
安娜塔西雅默默将目光投向哈利,哈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哈利飞快地跑下了两个台阶,但在离楼下只有一段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安娜塔西雅不想平添事端,也就施展最普通的幻身咒跟在哈利身后——她敢保证,自己露出的破绽足够让邓布利多发现她的存在。
弗农·德思礼的络腮胡几乎跟邓布利多的络腮胡一般粗,只是颜色更深一些,他身上披着一件深棕色的睡袍,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新来的客人,仿佛不能置信自己小小的眼睛所见到的这一幕。
“从你一脸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样子,我敢肯定,哈利并没有跟你说过我会来。”邓布利多说得很和蔼,很轻松,“但是,我们先假设您把我迎到您家里来了。眼下局势不稳,不宜久留。”
他灵巧地跨进了门,在他背后把门带上。
“好久没来了。”邓布利多把眼神移到了维农身上,“我不得不说,您种的百子莲确实很繁茂。”
弗农·德思礼沉默不语,不过,安娜塔西雅确信他马上就能开口讲话了,因为他的额头上青筋直冒,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似的。
然而,邓布利多体内有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暂时无法呼吸,或许是由于邓布利多身上那种引人注意的魔法气息,或许仅仅是由于即使是维农自己也觉得自己难以在这样一个人面前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