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分明知道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梦境,要真是那样就好了,那分明就是……真真切切的伏地魔的视角——还不如梦境更叫人能够接受些。
还是和往常一样,哈利被不受控制地安置在伏地魔身体内的视角,他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不能够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挣脱。
此刻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够成功学会大脑封闭术。
房间内的空气中莫名有些寒意,面前的安娜塔西雅似乎是喝醉了酒,她手中那只高脚杯正摇摇欲坠地几乎要侧翻下去,她甚至连站都有些站立不稳。
伏地魔上前两步,取走她手中的高脚杯的同时将她摁回到低矮的皮质沙发之间,并没有如哈利所预料的那般喜怒无常地发起火来。
是啊,又有谁能够对安娜塔西雅的那张脸生出什么火气来。
她不知是哭过还是单纯的因为醉酒,眼圈泛红,那双氤氲着水汽的迷蒙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伏地魔:“你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男人同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紧紧挨着安娜塔西雅,他将手掌搭在她的后腰,安娜塔西雅就像是被灼烫到了一般,轻轻抖了抖。
她的手上没什么力气,因此在伏地魔肩膀上轻轻推动的那两下更像是一种信号。
伏地魔伸出手来,替安娜塔西雅将沙发上的轻薄毯子拢在她的身上,夜色浓重,再怎么说也还是有着些凉意在。
哈利只觉得男人的口中是一种他此生都无法想象的语调和语气,陌生到他甚至有些害怕起来。
“不会再这么不告而别了,安娜塔西雅。”伏地魔的眸子里是清晰可见的安娜塔西雅的倒影,“你离开我的时间可比这要长得多。”
哈利有些不道德地将意识短暂抽离开去——难怪安娜塔西雅从来不沾任何与酒哪怕只是在名字上有所关联的饮品。
闻言,安娜塔西雅动了动身子,那条毯子登时变得松松垮垮,她自己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语气中仍然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娇嗔:“这不一样。”
她的手指在伏地魔的掌心缓慢而轻柔地打着圈,若即若离的指尖带起如羽毛拂过般轻柔的痒意,这种痒意穿透了哈利的灵魂,连带着哈利也似乎真真切切地接收并感受到。
他凝视了她许久,忽然将安娜塔西雅的手紧紧相扣,又牵带着她那只手蜿蜒向上。
伏地魔冰冷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安娜塔西雅的唇角,随着动作的重复,就连久寒不化的男人的指尖也沾染上些安娜塔西雅的暖意来。
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伏地魔那略带温度的吻便细细密密地落了下去,尽数落在安娜塔西雅那张有些泛着红晕的脸颊之上。
说实在的,哈利这个时候很想大叫两声。
“下次,不会丢下你的,亲爱的。”伏地魔和安娜塔西雅的脸近在咫尺,他虽未将话说明,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