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厢里面放着舒缓的音乐。
二人彼此倚靠在一起,她们透过窗玻璃,看着无边夜色。
“在地上,和在这里面,果然不是一样的感觉啊。”颜抒喃喃自语。
项星阑靠在颜抒肩膀上面,声音压得很低:“是啊,靠在你身上的时候也不一样。”
颜抒无声笑了。
她说:“果然是拉上帘子,什么都看不见,你也开始胡言乱语。”
项星阑这会儿回应明显带了一些气声:“我胡言乱语?不知道是谁胡言乱语的次数比较多。”
她这句话说得愤愤不平,显然是不满颜抒刚刚的话。
也是,她说话从来简洁明了,一点不像某个人一样,成天油嘴滑舌、插科打诨。
“随便说说。”颜抒嘿然,她刚刚想抽动一下肩膀,却发现自己起不来。
颜抒心底闪过一丝疑惑情绪,片刻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起不来。
鼻尖掠过一丝洗发水的香气,煞是好闻的柠檬清香。
项星阑的头全然压在了她的肩膀上面,只要颜抒试图动弹,项星阑的头就会直直垂落——虽然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出现就是了。
但是颜抒也不会忍心直抽身而出。
她动了动肩膀,肩膀上面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不知道自己压住了颜抒一样。
肩膀上面的人,还在喃喃说话:“过了今天晚上,你就是十七岁了。”
颜抒“嗯”了一声,“是哦,我马上就十七岁了。”
“我早就十七岁了。”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虽然是事实,但是却有些得意。
颜抒皱起眉头,轻轻偏过自己的头,看了一眼项星阑,看见她今天的发缝——今天比较显眼。
“那不然呢?你突然强调这个做什么?比我大三个月的姐姐?”
颜抒听出项星阑话语中莫名其妙的稚气,为什么大三个月都值得高兴?
果然有人姐姐瘾犯了。
反正轿厢里面窗帘紧闭,除了月亮之外没人看得见,再说了,这里本来就是情侣包厢。
颜抒心中莫名起了逗弄念头,她使坏一般,准备去挠挠姐瘾犯了的某人痒痒。
项星阑措手不及,她并未料到颜抒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啊,你干嘛?”她本来就对身体接触敏感,这下被突然袭击,几乎是弹了起来。
她快速而又准确地拍开了颜抒的手,当然,也只是拍开了而已,因为接下来还有接连不断的持续进攻。
拍到、躲开、再追上,继续躲开,反击......
二人就这么折腾了长达一分钟,最后以笑得合不拢嘴,互相瘫倒在各自座位角落一边而告终。
“哇哦,这就是要满十七岁的人的动作,实在是太成熟了,和你得年龄特别相配,真的。”项星阑先开口为强,让自己占据了一个制高点。
颜抒本来情绪就更外化,这会儿她还在捂着自己肚子发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你不是已经满了十七岁?”
项星阑无奈道:“对啊,我比你大啊!”
颜抒这会儿似乎是终于平静了自己的感情,从刚刚的狂喜之中脱身出来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比我大,干嘛刚刚那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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