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福利彩票开奖号码是……”
妈的。
又没中。
号码没看完,刘真便把手中的彩票捏成纸团子扔到地上。
用力踩上一脚泄愤。
同时鞋跟还在地上拧了几圈。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两块钱,捐慈善了...
买彩票就没中过。
他愁眉苦脸的从兜里掏出一盒十元的红塔山,打开,反正就剩最后一根。
“妈的...”
低头骂了一声,将最后一根叼在嘴里。
用手把盒子捏瘪,扔掉,再踩一脚。
狠狠踩一脚。
好像相当不顺心。
同时用打火机点燃口中香烟。
吸上一口。
烟头的红色燃光在微微发亮。
缓缓吐出烟气后,他深呼吸,抬腿开始往前走。
迈出几步后,忽然想到什么。
猛然停下。
回头看向停在路边那辆已经上了年纪,车壳略显破损沧桑的福特牌老车。
表情似乎有些担忧。
这个位置...应该不会被贴罚单吧?
看了看,没有摄像头。
也没执勤交警。
应该不会。
一张罚单可是要200元。
200元!
都够买一整条红塔山烟了。
或者,也够他吃五天的饭了。
刘真内心在纠结钱的事。
一抬头,看到前面两个本要跟踪的人,已经转过一个拐角,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的……”
他咬住了烟头,表情和语气都显得有些焦躁。
不管了。
已经顾不上罚单的事情。
再不追,目标就跑了。
刘真加快步伐,甚至迈开腿小跑过去。
只是脑子里不由自主还在想罚单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
但大多数都是琐事。
外面的人总以为留在山海司这种神秘组织里不愁吃不愁穿。
但实际上...这是种偏见。
就算真能达到那种地步,也是高层人才拥有的待遇。
再强大、再神秘的存在,只要是人,总要吃饭吧?
吃饭,就要花钱。
任何组织、机构都是如此。
吃甜头的永远是站在高位之人。
至于像刘真这种基层的人员,大多数情况下,还在为温饱而发愁。
山海司给的工资可不高。
至少基层人员的不高。
否则他就不至于只抽红塔山和那二百块钱的停车罚单而犹豫不止。
不过...
只要能抓住那名叫陈不恶的小子,还有顾扶摇,就不用再担心这些事情了。
到时候将不只是级别晋升,甚至薪资也会大大提高。
是的,他需要钱。
非常需要钱。
试问如今的社会谁不需要钱?
钱可是王八蛋啊!
人人都知道这点。
但人人又都离不开这个王八蛋。
不然刘真也不会在看见目标之后,选择单独行动。
他有这个勇气,破釜沉舟的抉择。
自从不久之前那位传闻中的吴队长回来之后,组织里便下发了针对顾扶摇和收容物的杀令。
山海司组织遍布国度里的每个角落,各个分区。
几乎无孔不入。
但又严格规定,不能影响现实世界的运转。
例如交罚单这种事。
至于山海司的任务,则实施的是一种类似“赏金”的方式。
任何人都可以去接单。
完成者在组织内部将获得奖赏,晋升职位或加薪。
只有极少部分的情况下会取消“赏金”模式,改用组织的“统一”模式。
就像“全民参战”一样,那需要相当大的事件。
至少眼下,顾扶摇和那个叫陈不恶的小子,还远远到不了这种地步。
一个生来带反骨、克死父母的小姑娘。
一个脑子不正常乱蹦跶杀死父母的臭小子。
倒是挺般配。
那就一块解决了。
刘真大脑边胡思乱想边转过拐角。
很快便再次看到那两个背影,同时走进酒店里。
他悄悄跟上去。
手掌缓缓摸向腰间的短刀和兜里由组织提供的特制“糖果”。
脑海里开始计划接下来的步骤。
先解决那小子,再对付顾扶摇。
组织上说过,这次任务是格杀勿论。
那动手的时候就没有顾虑了。
在山海司,刘真学过很多杀人手段。
这些技巧做起来干净又利落。
例如像电影里击打后脑勺。
那地方叫做枕骨大孔区。
也就是大脑和颈椎的交界处,相当薄弱。
只需要稍微用力,击打在上面时便会引起颅内充血。
人在一瞬间就会死亡。
他打算按照这种方式,先给陈不恶来一掌。
然后再去对付顾扶摇。
毕竟顾扶摇在山海司,还是有点名声的...
而且职位要比自己高。
他多少有点同行的竞争心理存在。
是的,在山海司里虽然一直身居基层,但刘真杀人手段确实学习很好。
他甚至可以用一支铅笔,轻而易举杀死三个人。
仅用一只铅笔。
他曾经,也确实这么做过。
当穿过酒店的门,跟着两人拐进走廊时。
刘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眼睛死死盯着青年的后脖劲,像是锁定猎物的老鹰一样,目光严肃、凝重。
一步一步,拉近距离。
五米、三米、两米、一米...
时机刚好。
只需要一下,置对方于死地!
出手!
又快又准!
他相当有信心!
这一掌力道把握的相当精准!
砰!
刘真眼前一黑。
整个人身子向后一翻,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眨巴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后脑勺那薄弱的枕骨大孔区先着地。
剧烈的撞击致使他两眼骤然一黑。
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
刘真异于常人的大脑一瞬间开始飞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倒地。
刚刚对方出手了吗?
并没有看到...
还是说速度很快,以一种无法预料的方式攻击了我?
他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
实力竟然如此可怕?
刘真大脑转动间,他后知后觉忽然察觉到,自己在出手的一瞬间,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而导致身体失控了。
想到这里,他捂着脑袋,废力向下看了一眼。
眼球转动一下,都感觉大脑突突发疼。
忽然,一个皮球...
从面前滑了过去。
同时拐角处,传来女人和小孩的声音。
“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走廊上踢球!你就是不听!你看看你!快给叔叔道歉!”
“对不起叔叔...”
小男孩被母亲揪着耳朵训斥,低着头满脸委屈。
只是眼睛一直盯着皮球。
球?
刘真捂着后脑勺,一松手,发现上面全是血。
妈的...
一个球!
只是一个球!!
他感到大脑更疼了。
不是对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