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能解释!”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陈不恶急忙开口道。
同时放下手中的老周剑,刚要继续说,忽然那种喉咙被堵住的窒息感又一次涌上来。
整个人话语硬生生被卡回去,发不出声音。
他急忙瞪着眼珠子,脸色铁青的用手比划两下,但显然两人都没看懂。
愤怒之下,他只能再度抄起老周剑朝女人砍了过去。
“啊!求求你……”
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双手抱着头,手腕上,背部上,全是剑痕,看起来十分凄惨。
而站在门口等着解释的两人,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顾扶摇头也不回的伸手向后一抓,把已经悄悄走出去半米准备开溜的武纷纷给硬生生拽了回来,怔声道:“你先别走,他平常不这样的……”
听到这话,武纷纷当即哭丧着脸:“明白了……我刚来,这是给我下马威呢……”
“……”
顾扶摇深深看了他一眼。
“先进来,把门关上!”
陈不恶一边挥着剑一边喊道。
两个人急忙进到屋子里把门关上,顾扶摇刚想说话,陈不恶便率先喊道:“这女人有问题,我不能停下来,一但停止伤害她……就会无法呼吸!快想想办法!”
听到这话,顾扶摇脸色一变,呼吸,女人,伤害。
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瞬间让她想起来了什么,急忙快步走过来。
在看清女人的样貌后,她一把抓住陈不恶的手腕,阻止道:“别砍了,没用,你要砍自己才行!”
说着,她按住陈不恶的手反过来用老周剑,在其肩膀上划了一道。
鲜血流出来。
瞬间,陈不恶感到呼吸顺畅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人,至少现在不是。”
“你认识她?”
陈不恶疑惑问道。
顾扶摇盯着地面上浑身鲜血淋漓的女人,缓缓皱起眉头,转而叹口气道:“ 算认识吧……她叫伤女,和你一样,是山海司的收容物,甚至……当初就关在你旁边的房间里,你们之间,曾经只有一墙之隔。不过……你们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彼此。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山海司拒绝收容物产生会面。”
听到这话,陈不恶愣在原地。
怔怔看着这个哭泣,浑身伤痕的女人。
一时间有些恍惚。
伤女?
收容物?
“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陈不恶皱起眉头,四下看去。
酒店的空间相当封闭,就算是开着窗户,在这高楼层,总不至于是从外面爬进来的吧。
陈不恶脑海中逐渐浮现女子用手贴着墙壁,像蜘蛛侠一样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场景...
顾扶摇拧眉道:“伤女属于精神类的收容物,理论上来说,只会受到特定的人物限制,但并不受空间限制,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但问题是...”
说着,她语气一沉,忽然走到窗边,警惕探着脑袋四处看了看观看。
“怎么了?”
陈不恶疑惑道。
“山海司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管辖的收容物,被称作为收容师,每个收容所都有权利对自己的收容物进行调整,测试,甚至使用,能理解吗?”
陈不恶沉默两秒道:“嗯,就像我是你的收容物一样。”
“……没错。”
顾扶摇的语气有些停顿道:“收容物的生死很大程度上,掌握在收容师的手里。”
“所以,你是想说...伤女是被一名收容师带过来的?”
“嗯……这个人很可能现在距离我们很近。”
话语一出,陈不恶和顾扶摇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看向站在一旁始终不说话的武纷纷。
“别看我啊!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收回目光,顾扶摇道:“不是他。”
“你怎么确定的?”
“他没这胆子……最主要的是,收容物和收容师直接是有感应关系的,如果他真是收容师,伤女恐怕就不会现在这副样子了。”
“会变成什么样?”
“会更加...放肆。”
顾扶摇道:“毕竟,有人给她撑腰。”
怎么有种狗仗人势的感觉?
陈不恶犹豫道:“你刚刚不是说,精神类收容物不受空间限制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收容师就没必要靠近我们,他完全可以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理论上是这样...但有一点很重要的事你忽略了。”
“什么?”
“心理。”
顾扶摇道:“想一想,当你拥有收容物这种东西存在,并且可以将它们的能力拿为自己所用时,你会用它来做什么?”
陈不恶仔细想了想。
“打斗地主?”
“....你是个例外。”
顾扶摇语气有些无奈道:“不恶,你经历的事情足够多,所以不会有猎奇的想法。”
“但如果,一个正常人,当拥有某种神奇的能力时,大部分人对这种能力第一反应,都是去做坏事,而不是做好事。”
“杀人,偷盗,犯法,强暴,猥亵...甚至更过分的事情都有可能...这并不是怪罪于某一个人,而是人性使然。人心里都藏着恶念,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并没有机会散发出去,可一旦给恶念一个平台,它就会迅速生长。”
“收容师也会这么做?”
陈不恶皱起眉头:“你们不是保护世界的吗?”
“是的,收容师不会这么做,一旦做这些恶事,就等于触犯了山海司的规则。”
顾扶摇道:“但是...有一些事情,则游离在规则之外的灰色地带,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带来伤女的收容师就在附近,就是凭借这一点。”
“对方想利用伤女杀了你,所以一定会想要看看结果是什么。就像一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犯,杀完人之后会想着返回现场,尽管他自己也知道有风险,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杀人的意义。”
“他们喜欢在人群中欣赏自己留下的作品,看着人群因自己而陷入惊恐,却不知道恶魔就站在身边,这种行为,会让他们有成就感。”
“好。”
陈不恶好像懂了,站起身来。
“也就说,从刚才开始,一直就有一个变态躲在暗处看着我受折磨,他在享受这种乐趣对吗?”
“...你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顾扶摇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看见陈不恶一把卷起床单,用单子裹住剑刃,开始缓缓擦拭着上面的血,一下比一下用力,动缓慢、表情认真。
就像是屠宰场准备杀牲口的屠夫磨刀一样。
“你要干什么?”
顾扶摇立刻站直道。
“铲除变态,人人有责。”
陈不恶一边擦剑,一边问道:“对了,伤女的禁忌是什么?”
他知道每种收容物都有各自的禁忌。
也就是所谓的“能力”。
就像自己,病入膏肓后会给周围人带来负面影响,甚至会影响人群产生疾病。
每种收容物从理论上来说,都具有危险。
或者不同寻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