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怎么不喝呀?这些茶料是亨利先前花了大价钱买的,听人说,喝一杯能延长寿命。”
玛丽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茶坐在陈不恶对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吹着自己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谢谢,我会尝尝的。”
陈不恶重新端起来。
但他的目光却扫向墙壁上的合照,忍不住问道。
“玛丽小姐,我看到这些结婚合照上,你似乎并没有佩戴结婚钻戒,能问一下是为什么吗?是出于传统?还是某种礼仪?印象中,人们应该都会戴上。”
陈不恶看起来有些腼腆般道:“因为我对这些习俗安排并不太懂,因此想了解一点,兴许以后能用得上。”
玛丽闻言,用手遮挡着嘴巴缓缓笑了几声,道:“像先生这么英俊的人,不可能不懂吧?”
英俊?
陈不恶下意识摸了一下脸。
忽然想起什么。
自从从来到这个【第三世界】后,好像还没有照过镜子。
能让人用“英俊”二字形容的面颊…恐怕只有恩佐了...
“原谅我确实不太懂。”
陈不恶苦笑一声。
这其实倒是实话。
毕竟他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
甚至...
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
该死...这挺可悲的,不是吗?
“实际上,并不是遵循传统和习俗,只是我们决定拍这些照片的时候,那会亨利他还没有为我买戒指,仅此而已。”
玛丽再度轻轻喝上一口茶,道:“毕竟,一枚戒指的价格不菲。”
“原来如此,那现在买了吗?”
“哦,依然没有。”
“为什么呢?”
玛丽放下花边瓷杯,露出一副愁容道。
“因为钱的原因,你也看到了,这间房子我们是重新装修的,很新,装修完这些房子之后,我们就不剩什么钱能去买钻戒了。”
“明白了,钱总是会在某个时刻让人感到头疼。”
陈不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手指轻轻捻了一下。
这来自沙发上不经意的灰尘...墙角不起眼却破开的墙皮,还有天花板某个泛黄的角落等等。
亲爱的玛丽女士,这…可不像是刚装修的房子啊。
你明显在说谎。
但陈不恶并没有戳破,他反而起身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没办,恐怕不能再继续闲聊下去了,劳烦告诉亨利先生,我可能暂时无法欣赏他的艺术作品了,下次吧,下次我会带着礼物亲自登门道歉。”
“啊…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正事要紧。”
玛丽放下茶盏跟着起身。
陈不恶开始往外走。
“谢谢招待。”
“客气了,随时欢迎您再来。”
“好,那我下次再来。”
“额...好的。”
玛丽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局促。
对于陈不恶爽快的回答,仿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陈不恶离开后。
走到街道尽头,转角,径直走进一条黑暗的窄巷里。
消失不见。
而后方,玛丽始终站在门口,一直盯着,这个不知从而来的陌生人。
直到彻底看不见对方,她才“砰”一声,奋然用力将门关上。
发出震耳的声音。
.....
....
阴暗的胡同里。
陈不恶站在角落,举起手掌,灵巧的活动一下手指。
他闭上眼,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眼眶。
咚。
指骨相撞,发出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样。
开启,诡神...【真相之眼】!
当陈不恶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前的景象,赫然发生变化。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而狭窄的地方...
似乎是...
玛丽家的地下室。
他刚刚留下的一颗眼球,此刻正隐藏在玛丽家地下室最不起眼的角落之中。
而通过这只眼球,陈不恶观察着一切。
眼前地下室,亮起一盏昏暗的烛光。
一个摇曳的人影被投射到墙壁上,看起来有些狰狞。
借着烛光...
陈不恶看到,在这空间不算太大的地下室里,竟然挂着密密麻麻的画作。
只不过,这些画,全部用白布遮盖起来。
看不见具体的内容,只能看到画框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精致。
而那个被烛光投射出来的人影,正是亨利...
他正在地下室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或者说有些焦急。
用牙齿不停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出名的画家即将登场,但却因为选择哪一幅作品能够更好的展示自己的水平而犹豫不决。
终于,在将近一分钟的踱步之后,他仿佛打定了主意。
走到左侧墙壁旁。
猛然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一幅半人高的画像露出来。
陈不恶透过眼球看到这幅画像时,心头骤然一颤。
画像上的人...是玛丽。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
是一幅裸体画像。
并且姿势...
一言难尽。
实在不太像是模特亦或者艺术家的人体写真。
反倒像是...
某种见不得人的春宫图。
在看到这幅画像时,陈不恶下意识皱眉。
可亨利脸上,却仿佛不受控制露出一副极度兴奋的笑容。
转而,没停几秒,他又快步走到另一侧,掀开第二幅画作上面的白布。
同样...
这依然是一幅裸体画像。
人物,还是玛丽。
并且仍旧是一个有些不堪入目的姿势。
随后,亨利开始不停的去掀动画布。
速度越来越快。
一幅接着一幅画像被渐渐展示出来。
陈不恶就这么看着。
整个地下室,墙壁和地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画作。
竟然全部都是...
玛丽一个人!
并且每个画像上的姿势都不一样。
她摆着各种姿态,被人用一种相当细腻的方式描摹下来。
陈不恶虽然不太懂画作,但这回也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艺术作品。
而是...淫秽作品!
亨利,这就是你说的艺术?
正当他为此感到疑惑不解时,突然,亨利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举动。
他突然跪倒一幅画作面前,伸出舌头,对准画像上姿势妖艳的玛丽...
疯狂舔了起来。
“….”
陈不恶开始有些生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