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亚坦率地答应了。伯森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用眼神交流向萨法里斯道谢。
“…………”
萨法里斯耸耸肩,无言地回应了上司,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朝要塞所在的方向望去。
与兄王格拉纳德谒见并取回圣剑的第二天,佐亚立刻出发前往与帝国战斗的舞台要塞。
跟在佐亚身边的,和来到王都时一样,是千骑长达伦·加尔斯特和他的部下。
格拉纳德甚至没有出来送行,一直躲在城堡里。
“那是当然的,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即使是谎言,掩饰外表也是国王的责任。”
佐亚今天也在马车里和达伦打了个照面,然后去了战场。
因为是出征,所以不应该乘坐马车而应该骑马,但似乎遭到了格拉纳德的反对。
看来,格拉纳德极力想避免成为名副其实的圣剑持有者的佐亚暴露在民众的视线之下。
“没必要那么害怕啊。你害怕的样子太不正常了。”
“又要把国王弄成那样……”
达伦对佐亚的粗话皱起眉头,似乎意识到说什么都没用,摇了摇头。
“……因为陛下仰慕建国王,所以才如此重视圣剑的力量吧。”
“哼……所以才把弟弟驱逐出境。一定是把他看得太重了吧?”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还要带女佣?你觉得这样很危险吗?”
大概是想换个话题吧,达伦把目光转向坐在佐亚旁边的奈米莉亚。
因为要上战场,佐亚身上裹着锁帷子和铠甲,而奈米莉亚却和昨天一样穿着女仆装。
“女仆装就是女仆的战斗服!要上战场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衣服了!”
“不,我想问的不是服装,而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尼米利亚的事不用担心,先说说战争的事吧。”
佐亚中断了无用的对话,切入正题。
“你先说说王国军队的现状吧。听说他们已经被帝国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具体来说战斗力上有多大的差距呢?”
“是啊……首先是王国军队的战斗力,驻守在布雷恩要塞的士兵总数为1万人,由我父亲巴泽尔·加尔斯特指挥。”
“…………”
听到巴泽尔·加尔斯特这个名字,佐亚的半边眉毛动了一下。那是曾经驱逐自己的人物之一。
达伦虽然注意到了王弟的这种变化,但也不会去戳知道潜藏着蛇的草丛,继续说道。
“帝国军的战斗力是5万人,其中2万人是为了镇压在东方拥有领地的贵族,攻打要塞的兵力是3万人,兵力相差三倍。”
“原来如此……这不是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吗?”
在没有援军支援的情况下,被兵力相差三倍的对手强行守城,对要塞里的士兵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战况如此紧迫,被疏远而被派往边境的佐亚被带回也就不难理解了。
“可是,我不明白啊。在这种身无长物的状态下,格拉纳德为什么不为所动?为什么一直待在王都不上战场呢?”
这是一直以来的疑问。
国王在安全的地方待命,不上危险的战场。
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国家即将灭亡的现状下,这是一个恶毒的手段。
国王亲临前线,士兵们的士气也会高涨,而且还可以动员护卫国王的近卫兵,战斗力也会大幅提升。
反正只要攻破要塞,攻陷王都只是时间问题。不要贸然保存战斗力,应该一口气投入吧?
“这是……”
对于佐亚的疑问,达伦含糊其辞。看到他犹豫不决的表情,这位年轻的千骑长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
达伦犹豫了片刻,沉默了片刻,但看到瑞德和奈米莉亚投向自己的视线,终于放弃似的开口了。
“……国王陛下绝对不是胆小鬼,但是他非常害怕圣剑。”
“啊?”
“在布雷恩要塞被包围之初,格拉纳德陛下曾提议亲自御驾亲征。但是,听说敌人拥有圣剑之后,他就放弃出征,躲进了王宫。”
“虽然我不懂战争,但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为国家竭尽全力不正是国王的职责吗?”
“…………”
纳米莉亚歪着头问道,达伦低下了头。
“……那个人被圣剑的影子附身了。因为自己没有被选为圣剑,所以他对圣剑的持有者怀有极端的恐惧和敌意。”
“……真是麻烦。圣剑对那个人做了什么?”
佐亚讽刺地歪着嘴说道。
因为敌视圣剑所以排斥亲弟弟,因为恐惧所以不想上战场。
只要和圣剑扯上关系,哥哥就会变成愚蠢的王。
“为了保卫国家而抛弃弟弟,却不能为了保卫那个国家而竭尽全力,这是什么笑话。你以为这样就有资格登上王位吗?”
“国王陛下……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至少在政治方面。”
达伦辩解道。
骑士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再多的责难也无济于事。
佐亚不高兴地皱着眉头,从马车的车窗里探出头来。
圣剑是超越人的力量的东西。害怕那个作为人是正确的。但是……)
佐亚伸出手,摸到了佩带在腰上的漆黑剑柄。
也许是感觉到了战场的临近,狂欢派对像被火烤过一样散发着热气。
(不是因为被圣剑选中才成为王的。因为是应该成为王的东西,所以用圣剑来回应。格拉纳德……如果你真的拥有王者之器,那么狂欢派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你。)
佐亚手中,漆黑的圣剑微微脉动,肯定道。
佐亚到达布雷因要塞,是在从王都出发的第二天。
要塞似乎受到了几次攻击,留下了活生生的袭击伤疤。
帝国军在稍远的山丘上建立了阵地。
幸运的是,要塞似乎没有被包围,他们从西侧的门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欢迎光临,佐亚王弟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