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漫山遍野的异兽尸骸,以及化作废墟的道观。
张烨的心沉到了底。
显然这里经历了临时灵境之门的入侵。
“阿梁!”来到梁良锵面前,张烨看到他浑身都被雨水淋湿。
换做平时,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梁良锵很爱美,他会将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打理得非常好。
而且灵能附着体表,雨水也不可能将他淋湿。
显然,这一刻的他,灵能已经消耗殆尽了。
身上的道袍破损,浑身伤痕累累。
淡蓝色的长发与血水相渐,被打湿粘连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宛若披头散发的阿飘。
发丝间那双淡蓝眼眸,也没了往日温和,只有落寞的黯,看得张烨心中一疼。
“队长……”梁良锵微微呢喃,随后连忙想要擦掉脸上的泪水和血水,他没想到张烨来得这么快,更不想让张烨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可越擦,他脸上的泪就越多,哽咽怎么也止不住。
爹娘不要他了,师父也走了,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喜迎新春,他却只能回到空无一人的道观。
这里就是他的家,本来他想守着师父的墓碑和道观,过了这年。
可当他回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从前的道观,而是开在道观旁边的灵境之门,还有那冲出的狂暴兽潮。
他一个人,在这本应该是喜庆的节日里,杀得天昏地暗,却依旧没有守住道观。
那被兽潮踏碎的道观,就像是他的心。
他想要找个去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张烨。
他觉得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请求人家收留自己,多可笑啊。
可笑着笑着,心中的委屈就如井喷一般涌出,而当看到张烨朝他冲来的那一刻,他更是无法遏制。
“队长……”梁良锵哽咽着,本就面容绝美的他,这一刻更是天见犹怜。
“没事了,没事了昂。”张烨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用灵能蒸发掉他体表的水分,同时用体内储存的生机之种治愈他的伤势。
“走吧,咱们见证者可是一家人,我家就是你家,有困难跟我说昂。”张烨一边说道,一边揽着他朝远处的悬浮车飞去。
这也让梁良锵原本冰凉的心,升起了暖意。
就这样,梁良锵跟着张烨回了老家,而那漫山遍野的异兽尸体,则交给了专门的部队去清理。
当看到梁良锵的时候,二老都有点懵。
烨儿怎么又带回来个这么漂亮的女娃子?
不过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见证者二号小队的队员。
二老也有关注,自然也认识,所以十分热情地招待了梁良锵。
梁良锵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不过众人都是习武之人,十分爽朗,也让梁良锵很快就融入了这里。
洗干净后的梁良锵,更是让外婆赞不绝口。
这么漂亮,要是女娃子就好了。
而后梁良锵就和廖家人一起坐上了餐桌,边吃边聊,梁良锵谈吐温和,不一会儿就和二老聊成了一片。
结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梁良锵的师父去了。
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
“你师父是陈树功?!”廖衡山惊讶道。
梁良锵一愣:“您认识我师父?”
“当然,我们还一起杀过洋鬼子呢!”廖衡山面露唏嘘:“当时跟着团长过高地,就是你师父带的路,你师父枪法不咋地,但剑法着实厉害,愣是用剑砍翻了二十几个洋鬼子。”
说到这,廖衡山摇摇头,叹了口气。
梁良锵的师父陈树功比廖衡山大了十几岁,早年战乱,又经历了后面的康复日战争,落下了病根,现在也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