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青年变成了壮年。
最后从壮年变成了老年。
他老了,很老很老,老得他曾经生活的村子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他还在那里挥剑。
那如枯木般的的手,仿佛连喝水的碗都端不稳,但当拿起剑的时候,却如钢爪一般,纹丝不动。
他的剑,变慢了,很慢很慢。
风吹得多轻,他的剑就多轻。
雪落得多慢,他的剑就多慢。
最后,他寿命将至。
但他依旧没有放下剑。
而是闭上眼,顺着那风和雪缓缓地舞动着剑刃。
他像是在等。
他的呼吸越来越慢。
他的心跳越来越轻。
他快死了。
他还在等。
等什么?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要挥剑,一刻不停地挥剑。
忽然,风变了,雪没了,反倒开始下雨了。
雨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渐渐地,就化作了中雨,大雨,暴雨。
而就是那一刻,他的剑,碎了。
经历了这么多年,这柄跟了他一辈子的剑,被雨水打碎了。
但他却没有停下,那苍老的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
他的剑,能和吹过的清风一样轻,能和落下的小雪一样慢,也能……
和这暴雨一样烈!
和这狂风一样快!
他的剑,断了。
但他的剑,却成了。
他握着剑柄,依旧在舞剑,速度竟是越来越快,快得看不清身影,快得化作了残影,快得超过了衰老,超过了死亡。
大雨倾盆,每一滴从他身旁落下的雨,都被一分为二!
明明没有剑,却剑芒闪烁!
一剑!
断雨!
一剑!
斩空!
他就像是那暴雨,暴雨多烈,他的剑多烈。
暴雨忽地轻,他的剑也忽地轻。
风往哪里吹,他的剑往哪里挥。
他,融入了自然。
一举一动,天人合一。
境界。
到了。
法则自然而然地围拢了过来。
因为法则已经分不清他是人,还是这天地自然,因此也将他当做了流转的对象。
法则在体内流转,他仿佛与天地合为一体。
他的模样变得年轻,身体恢复了健硕,如脱离了岁月长河一般。
最后,他变回了一个孩子,变回了那位少年。
也就在这时候,战火,烧来了。
那个男人也回来了。
看着少年,他笑道:“剑不错,但还差点。”
少年依旧是那么傲,指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巨人道。
“暗统领,信不信我能将它的脑袋砍下来?”
暗统领笑了笑:“这迷失巨人力量可不低,我和他打了两年都没分出个胜负。”
少年笑道:“你就说你信不信!”
少年轻狂。
暗统领微微颔首:“不信。”
闻言,那少年提着一柄新削的木剑,走向了那巨人。
而那男人则背道而驰:“我要去一个地方,你挡住它,越久越好。”
少年叼着草根,桀骜不驯:“我才不挡它。”
“我要砍下它的脑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