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物是怎么出现的？”

复制人卓罕继续耐心地追问，同时为自己的兄弟感到悲哀。责任越大，人越累。

“我想着想着就想哭，或许是因为我太想念阿卡了。我想到他们在归墟群起而攻之时，我就越发伤心。然后......

”布帕想着周围没有人，没有人看到他的窘态，他可以放肆地哭泣，把内心中的苦闷释放出来。然而，他越伤心越感到不舒服。

“它就这样出现了？”

复制人卓罕已经猜测到了大概的情况。

“是的。”

布帕如小鸡吃米般点了点头。

“我就觉得我好像一下子分裂成了两个，而且我们并行存在。我看不到它的脸，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我的脑子里全是它的声音，可听上去却是我自己的声音！”

布帕直到现在仍然感到害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陷入了恐怖的声音之中。

“布帕，你是不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导致你产生了精神幻觉？”

复制人卓罕听了这么多，觉得布帕可能是压力过大导致幻觉产生。

“没有。我不会的。毕竟我们来自归墟，我怎么可能得人类的精神疾病呢？”

布帕根本没有病，他才不会得那种病。他只是无法解释，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

可是那些声音过于真实，布帕觉得那些根本不是幻觉，他明明听到了声音，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但那是借着他的嘴说出来。布帕只觉得他与那个“它”共用一具身体，却看不见对方。

或许，布帕的表述令人意外，复制人卓罕不得不多想。

“你，是不是被瓦丽狄丝控制了？”

复制人卓罕试图向布帕询问，希望确认脑海中的那个“它”是否为瓦丽狄丝。

“不是。我很清楚，瓦丽狄丝就是瓦丽狄丝，她才不屑于吓唬我。”

布帕不允许别人诋毁他心中的女神。

瓦丽狄丝绝不会做出这种恶作剧，趁着他最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那明明就在他的身体里，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是瓦丽狄丝？你确定吗？”

复制人卓罕再次追问布帕，觉得布帕可能过于信任瓦丽狄丝。

“我十分肯定、确定以及确信！瓦丽狄丝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你不知道她有多好！尽管有时她很冷酷，近乎冷血，但我能理解她所做的所有决策都是最佳方案。只是因为我有情感牵绊，才违背她的意愿，偷偷地做了复制人。”

布帕深知强大的瓦丽狄丝若要行动，绝不会拖泥带水。如果她不满意，会直接让他求饶，而不是以这种小人的方式出现。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复制人卓罕见布帕如此维护瓦丽狄丝，便不再说什么。

“布帕，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你才有精力面对风暴。”

复制人卓罕拍着布帕，让他像小时候一样靠在肩头好好休息。

“呜呜......卓罕，我睡不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它骂我，它说我是废物，它说要取代我，让我消失！”

布帕感到极度恐惧，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些话，直击内心的阴暗处。

“怎么会呢？若不是你，我们也不知道即将降临浩劫啊！你是复制我们全族人的希望，你是个很有用的人。不要想太多了，快快休息吧！”

复制人卓罕继续拍拍布帕，不让他多想。想得太多容易胡思乱想，到时候无法控制的想象会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在听到复制人卓罕的安慰之后，布帕的内心并未得到平复，反而愈发焦躁。

那个隐藏在他心底的东西让他不敢闭上眼睛，他害怕一旦闭上双眼，自己的意识便会消散，被那个“它”所取代。

过于真实的感应，过于真实的声音，让布帕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而那个“它”也的确存在着。

这让布帕感到困惑，因为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拥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

然而，这一次，当布帕面对着这个与他截然相反的自己时，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这个“它”就是他自己吗？

“卓罕，我是不是患有双重人格？”

布帕犹豫地向复制人卓罕提出了这个问题。

复制人卓罕闻言愣住了，他不明白布帕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会呢？你就是你啊，什么双重人格？如果你真的有双重人格，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再说了，你的心流曾经是打开的，那时候你的言行都是透明的，我们都清楚。别胡思乱想了，你没有双重人格。”

复制人卓罕虽然不太明白布帕为什么会这样问，但他直觉感到布帕似乎发现了什么。

“可是......”

布帕仍然想不通，他没有双重人格，也没有被智能化，他并不像徐文昌那样拥有人工智能。那个“它”到底从何而来？

“布帕，其实我知道你关闭心流的原因，但如果想要解决你眼前的困境，我觉得你应该打开心流。”

复制人卓罕认为，只有了解布帕的过往和内心世界，才能找到吓唬他的“它”。

“不行，我不能再次打开心流了。为了我的女神瓦丽狄丝，我必须坚守秘密。”

布帕坚定地表示，他会竭尽全力保护瓦丽狄丝，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会再次打开心流。

“好吧。”

复制人卓罕尊重布帕的决定。

作为百年单身狗，卓罕深知恋爱脑的可怕之处，无论男女！

一个从未谋面的瓦丽狄丝让布帕神魂颠倒，完全失去了自我。

复制人卓罕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布帕。

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就算布帕再怎么喜欢瓦丽狄丝，也不可能与一个虚无缥缈的意识在一起啊！

布帕抬头看向复制人卓罕，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嘲笑？”

复制人卓罕笑了三声。

“我为什么要嘲笑你？不要多想了，我会守护着你。我的灵力已经恢复了，现在我就是卓罕，你可以放心把安全交给我，我会保护你的。”

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因为布帕的奇怪言论而生气了。但复制人卓罕早已习惯了布帕的多疑，他想要消除兄弟的疑虑，就是对他好上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