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建树赶忙说道:“老婆子,这位小伙子说的对,你要保持好心情,现在你站起来了,咱们生活又有了奔头,那些糟心的事儿啊,不要去想了。”
孔翠英没说话,单凤却忍不住了:“就你们那败家儿子,谁能有好心情啊。”
“少说两句。”
在她身旁的一名妇女扒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单凤扭了一下丰腴的身体,对鲁建树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就你们那个儿子,鲁言他除了赌还会干啥?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他成了这个样子,四十好几了还不知道收心,整天就是赌,欠了一屁股的债整天躲躲藏藏,连个婆娘都讨不到。”
此话一出,孔翠英和鲁建树全都沉默了下来。而单凤口中的鲁言,正是他们老两口唯一的儿子。
虽然单凤话说的难听了一些,可句句在理。他们这个儿子,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赌博。
为此,他们老两口是好话赖话全都说尽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们的儿子鲁言依然是我行我素,手里有点钱就去赌,没钱偷着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要去赌。
工作也不干,对象也不搞,脑子里想的全是赌博赢大钱,结果每次输的兜比脸都干净,几年下来他们为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还了多少的债。
有一次一群社会上的混混上门讨债,把家里乱砸一气,稍微值钱点的东西全都搜刮走了,也就是那次,孔翠英气急攻心,一卧不起了。
当家里一无所有以后,鲁建树终于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因此毅然决然的不再去管这个儿子了,让他自生自灭,因为他们这个唯一的儿子,已经让他们失望透顶了。
“作为一名医生,我还是那句话,身体是自己的,既然左右不了,那就不要去干预,也不要去想太多。”许飞缓缓说道。
听完单凤的话,许飞终于知道了孔翠英瘫痪的真正原因,对此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对可怜的老两口。有这么一个儿子,的确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孔翠英叹了一口气,一脸痛苦的说道:“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这八个字透露着无尽的辛酸,许飞能理解孔翠英的心情,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自己的孩子再不好,再不争气,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尽管不再管他,但依然惦念着。
“奶奶,您毕竟在炕上躺了很久,身体很虚弱,所以您要尽量的保持一个愉悦的身心,凡事要想开点。不然您的身体还是很容易出问题的。”许飞缓缓说道。
鲁建树赶忙点头说道:“小伙子你放心,我会劝她的。现在咱们就走吧,我得先跟你去过户房子,大爷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许飞听后连忙摆手:“不,鲁大爷我说过我不会要您的房子的,我治病救人是为了让病人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让病人雪上加霜。”
“那不行,治病救人也是要收取诊费的,怎么能让你白忙活一场呢,既然老头子说不会让我睡大街,这房子过户给你我没意见。”
孔翠英抿了抿嘴,叹道:“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看开了,房子说到底毕竟是身外之物,就算不给你,没准哪天也会让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抵债。”
“老婆子说的在理,小伙子你是个好人,这房子给你我们是心甘情愿,怎么也比让那个败家子给输掉好。”鲁建树恨铁不成钢说道。
见到这对老两口一唱一和,许飞是苦笑不已,他说道:“鲁大爷,房子就算了,我收点诊金总行了吧?”
“喂,你个骗……那个谁,你真的忍心要老鲁头的辛苦钱?就算你把孔婶的腿治好了,那也是你自愿的,我跟你说,他们老两口子活的可不易,年轻人还是要积点德的好。”单凤忽然说道。
“是啊,老鲁头这些年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小伙子你要是还算有点良心,就别要他们的钱,缺德。”
“你不是号称神医么,我们认了,但是老鲁头的钱,你就别要了,不然他们吃饭都成问题。”
站在单凤身旁的几名妇女纷纷说道。
“你们别说了。”
鲁建树转过身,然后费劲巴力的弯下腰从大衣柜的底下扒拉出来一只沾满灰尘的鞋子,只见他伸出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屋子里的众人全都注视着他的动作,鲁建树颤颤巍巍的解开塑料袋,取出一张红色的存折。
“小伙子,既然你执意不要房子,那这张存折你就收下吧,这里面的钱不多,只有五千块。但这是大爷全部的积蓄了。”鲁建树将存折递给许飞说道。
许飞摇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鲁大爷,你这是做什么,这些钱您留着给奶奶买些营养品不好么。”
“大爷我不糊涂,如果去医院的话,这些钱根本就不足以给老婆子治病,但这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片心意,你不要推辞。”鲁建树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