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尘的肚子已经挺起来了,走起路来有些吃力。
她刚从陈樱苒那里回来。现在身子重了很多,也不大爱往外面走,就只能在院子里走走,站在山崖上看看青岭苍松。回到院子里看到陈清阳在练剑,欲言又止。
那日小姑子被婆母罚跪后就病倒了,本以为年轻身体好,可是却不知怎么地倒越来越重了,现在都已经下床都困难。看着漪尘心里也很是焦灼。
陈清阳见她来了,收了剑,过来搀扶她坐下,问她有没有什么不适。漪尘摇摇头,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夫君,今天小姑又晕倒了。母亲说与王家的亲事恐怕是不成了。”
陈清阳只盯着她凸起的小肚子,随口问:“要紧吗?”
“能不要紧吗?自从我嫁过来,就没见她开心过。每日虽面带笑意,可是我却能见她眼中忧郁。每日茶饭不思,身体日渐消瘦。最近更是越发得不好。”漪尘言语中已是万分的担忧。
“也不知她怎么了,大夫也见过不少,就连父亲最不愿意相信的鬼神之说,都同意请大神来驱鬼了,还是没有起色。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弱下去,我心里也很是着急,却也不知道怎么做。你平时多替我照顾她。”
“这是自然的。只是,吃药也好,驱鬼也好,没有治到病根,也是无用的。”
“听你的意思,你知道她病因?”
漪尘低头抚摸一下圆滚滚的大肚子:“可能是同是身为女儿家,能猜度几分吧。”
陈清阳都快被她给急死了:“漪尘,你有什么话就真说吧,你知道我这个直性子不会猜度你们女儿家的心思。”
“小姑,应该得的是相思病。”漪尘小心翼翼地低声说,生怕陈清阳责怪她乱说。
陈清阳惊呼道:“什么?!”
漪尘小心侧身在他耳边轻言:“小姑应该是有意中人,但求而不得,所以害了相思病。”
陈清阳看看左右无人,认真道:“你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被爹娘知道不知道多生气!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居然害了相思病。传出去有损她的清白,这让她以后怎么嫁人呢?”
“所以我先跟你商量,看要不要告诉公公婆婆。说出来吧,不好,不说出来吧,看着小姑的样子很是心疼。”
“你既然知道她害了相思病,可知道她喜欢的是谁?”
漪尘心下纠结一番:“这个人嘛,说起来我们也都认识,关系也不疏远。”
陈清阳最烦就是这样弯弯绕绕:“你就直接说!”
漪尘看了看四周没有第三人,缓缓道出:“是我义父,桃秀林。”
陈清阳吓得差点把剑都掉地上差点砸自己脚让:“啊?”
漪尘赶紧拉他的手,提醒他:“你小声点。”
“怎么会是岳父?我还以为是哪个风流少年郎。岳父年龄跟爹差不多,虽然年纪大了点,倒也是风流俊雅的一个人。只是岳父变成妹夫,谁能接受得了啊?要是爹知道亲家变成翁婿,他这个人极重面子,让他怎么面对天下英豪?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还有我那个好面子到死的娘,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她对岳父是相当有成见的,在外人面前都毫不掩饰。”
“我想小姑也是知道这样子不大好,所以不敢说出来让公婆知道,就自己一个憋着,就憋出病来了。”
陈清阳还是一脸不敢相信;“你敢肯定那人是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