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忍受着疼痛却没有发出声音的墨白，整个人仿若无骨般瘫坐在地上，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冒着冷汗。他不敢抬头看墨白，他想说一声对不起，蠕动着嘴唇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听到扶井的话后，他也是连滚带爬地到一旁等候。

扶井拔出那把刀，高高举起，道：“我说过，只要上来给他一刀的人，都可以离开！”

几息后，又有人走了出来，他开始时也同刚才的男人般带着一丝胆怯，但把刀送入墨白腹部的时候，内心却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生活中的屡屡碰壁让他对社会产生了憎恨，他无处宣泄，只能是在路边虐杀一些野猫野狗来泄愤，他甚至会网购一些特别可爱的动物，然后听着那惨厉的叫声，把那些小东西活活掐死。

他也想过通过虐待人的方式来激发那股快感，但是他害怕，他害怕被发现后被抓起来，他害怕——

触碰法律！

但是虐杀那些动物不一样，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触犯法律，顶多受到道德上的谴责，但是他不在乎，每每看到那些愤怒的讨伐他的人，他只会感到无比的爽快。

有一次在虐待一只流浪猫时被人发现遭了一顿毒打，他反手就起诉了那些人，最终的结果竟是胜诉！

一个令无数人讽刺的结果。

在捅了墨白一刀后，之前虐待小动物的惨叫声又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看到扶井点头后，他走到了那个老实人身边站好，内心极为复杂。

整个过程墨白都忍受着疼痛一声不吭，这点让男人有些不悦，因为之前虐杀的小动物都会发出惨厉的叫声，他多想再来一刀，这种不用承担后果就能泄愤的事情，他想再来一次。

但是他不敢，他怕扶井会直接杀了他。

看着下一个人走到墨白身前犹豫的样子，他多想冲过去夺过那把刀替那个人完成。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下不去手！”那是光头，整条手臂上充满纹身的青年，他跪在扶井面前不断磕头，额头上的鲜血混杂着泥土。

“谢谢。”墨白吐字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光头男听得清清楚楚。

“下不去手吗？你难道不想活着吗？”扶井没想到最先下不去手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凶悍的青年。

“我想活着，求求您放了我！只要您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我只想让你给他一刀，反正他都要死了，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不，不行！”光头摇着头，却被一只手掌停住，光头惶恐地抬起头，却感受到扶井的手指已经刺进了他的脖颈。

光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身体向一侧倒去，整个人像球一样被扶井踢到了一旁。

“下一个！”扶井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