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先生真乃神人啊!”李承乾两眼冒着爱心,他说得不具体,画得这么抽象,褚遂良竟然基本给复原了出来。
“储先生,听闻您楷书天下第一,承乾再麻烦您,请您把各个配件作用写下来,还请储先生留下您的大名,此犁若能做出来,储先生是首功,全天下的农民都要感谢您,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感谢您,您就是他们的神。”
李承乾双手捧着一个小狼毫笔,活脱脱一个小马屁精。
褚遂良给房玄龄一个疑问的眼神,这就是你说的不懂礼仪?这就是你说的调皮贪玩?这就是你说的懒惰成性?房玄龄你瞎了吧,你看看人家,不仅懂礼仪,还特别会说话。
而且非常大度,不争功不抢功,这里犁如果真能造福百姓,那就是流芳百世的好机会,人家都看不上,都让给自己。
李承乾这一套组合拍马屁下来,褚遂良已经飘飘然,他右手张开,轻快地捋胡子,楷书天下第一,虽然有点狂妄,但是自己喜欢,秦王府这大公子,自己也喜欢。
他已经开始斜着眼睛看房玄龄,不知道是老友眼神有问题啊,还是老友眼神有问题,这么优秀的孩子,他瞎了看不出来。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魅力太强,反正大公子完全不像房玄龄说的那样,反而很可爱,很乖巧,很懂事。
房玄龄被老友的眼神看得心头火起,他看看李世民,想让李世民为自己作证,李承乾对自己一直阴阳怪气,结果李世民一句话也不说,两只眼睛看着捧着毛笔的李承乾,根本接受不到他的眼神申诉。
李世民此时不仅生气,还憋屈,自己这个爹当得这么失败么?给这个小兔崽子忙前忙后,小兔崽子笑脸都不给一个,褚遂良不过是陪着画了一会,哦,小半天的画,他就这样看褚遂良,就这么夸褚遂良。
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李世民手有点痒,不过他立刻压住了,不能生气,不能揍儿子,不能对儿子阴阳怪气。自己生气儿子更开心,揍了他也不怕,对儿子阴阳怪气,儿子更能阴阳怪气还回来。
“秦王,看来是老褚与承乾公子有缘,不像我,说什么承乾公子都不乐意听。”很明显房玄龄还不太了解李承乾,他竟然先阴阳起来。
不过这会李承乾心情好,懒得怼他,他反而用很温和的眼神看着房玄龄,看得房玄龄后背起毛一般浑身不舒服。
“房先生,以后您就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了,要尊师重道!”
“秦王,秦王,您看。”房玄龄被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又不能上前揍,他只能向李世民求助。
李世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膀,笑声说道:“莫生气,生气他更得意,看我的。”
李世民伸手就把小狼毫笔也抢了过来,迎着春末的微风,他笑得霁月风光,“承乾,我的楷书也不错,就让我来写吧,我一定认真。”
李承乾大惊失色,啥?自己要给李世民送功劳,自己疯了么?李世民疯了么?上赶着做这种事情。
趁着李承乾懵逼,李世民向房玄龄使了一个眼色,房玄龄立刻明白,看到李承乾如被雷击的神情,房玄龄胸中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也笑呵呵也走上前来,“房某的字也不错,也愿意效劳。”他走到书桌前,拿起另外一只小狼毫笔,笑着说道:“承乾公子,您请说。”
李承乾失去先机,这会儿说话都不利索,想了一会他说道:“配件的图储先生还没有画好,不着急不着急。”
“承乾,利国利民的事情,拖沓什么,快点说。”李世民拉着脸,“为父一直认为你心系天下农民,以你为傲,还特意跟房玄龄理论,你做他的老师他不亏。 ”他偷偷给房玄龄使了一个眼色。
李世民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兔崽平时就喜欢说些大仁大义的话,今日他抢先一步说了,让李承乾无话可说。
如果李承乾敢反驳他,他就以李承乾以前说空话为理由,好好修理他一顿。
如果李承乾说不出话,今日就让李承乾尝一下憋屈的滋味。
房玄龄当即跟上,“我内心是极其敬重承乾公子,也期待着秋收时,能成为承乾公子的弟子。”话房玄龄说得很溜,心却拧成了一条麻绳,他内心不愿意降低身份如此说话,但是为了配合李世民,不得不说。
不过说了之后看到李承乾呆若木鸡的样子,突然觉得说了也没有什么,心中拧着的麻绳也跟着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