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炀帝要耗费人力物力东游江都,众人不敢多言,唯有郅怀道直言花费巨大,不是明君所为,我等都佩服不已。”
“确实是个人才,堪比魏征啊。”李世民偷听了一会,带着魏征走了进来。
房玄龄看到魏征在,心中更是大喜啊,这个杠精在,他所谋必成。
杜淹再次见到李世民,那心里就更开心,不断说着郅怀道的优点,李世民当即就派人去请。
“此人的确是大才,他定会与玄成有话可谈,房玄龄佩服玄成的胆量与勇气。”
这话题对李世民的胃口啊,他就喜欢别人向他进谏,怕人不敢张口,所以他当即把魏征又夸了一遍,还说如果郅怀道真如杜淹所言这般刚正,他必重用。
杜淹心中乐开了花,可就在此时,房玄龄问了一句话,“听杜公言辞确确,应当时在场,杜公当时声援郅怀道了否?”
犹如被割掉舌头的鸭子,杜淹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他这样子众人也明白当时他就是不敢说话人群中的一员。
前面众人都在夸直言进谏不畏强却不随波逐流的人,后来就出现一个相反的人。李世民觉得自己脸有点疼,“房玄龄问你,说吧,你当时是如何做的。”
杜淹汗如雨下啊,结结巴巴说道:“臣,臣当时位卑言轻,进谏也无用。”他还敢给自己找个理由,真是在李世民雷点上蹦迪啊。
李世民不仅不喜欢随波逐流的人,他还更不喜欢给自己的胆怯找理由的人。
“但是,你认王世充为主的时候,位高权重,怎么也不见你对他直言进谏?”
杜淹两股战战,慌忙跪下,“臣,臣那时,那时有进谏,只是他不听,他不是个明主,不愿纳谏。不若太子殿下,礼贤下士且善于纳谏。”
他以为这么说李世民心情能好点,可李世民更生气了,这杜淹真是巧舌如簧,什么错事都跟他没关系,什么好事都跟他离不了关系。
魏征已经不愿意看杜淹一眼,他觉得是脏了自己眼睛,这种人也敢自称是名士。
“既知隋炀帝不可谏,为何还给他做官,既食隋炀帝之禄为何不尽人臣之忠?”李世民怒斥杜淹,说杜淹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是官迷。
这就算了,谁不想当官啊,但是接着他又说,“世充若贤而纳谏,不应亡国;若暴而拒谏,卿何得免祸?”这就更直接了,当了大官进谏,君主不听就要以死为谏,一看你就没做这样的事情。
贪生怕死而已,当小官如此,当大官也是如此,永远都先想到自己,不管百姓死活,不管君王对错。
他丝毫不给杜淹面子啊,把杜淹脸按在地上摩擦。杜淹身体抖成筛糠,今日之后,他再也没有官运了。
“尔等人,与魏征相比,如同烂泥与白云。”他还不忘记夸奖一番魏征,一拉一踩,很是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