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去了一趟国子监,国子监的监生们好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变得无精打采。
本来个个都觉得自己是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被李承乾三个简单的问题打击之后,有人已经开始看着自己双手,怀疑自己这双手是不是废了,只能写字拉弓。
也有人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没有长好,为什么很多事情都做不好。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句话他们学过,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执行。
“承乾公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啊。”杜构被伤到与好友戴至德勾肩搭背,相互扶持。杜构与别人不同,他已经与李承乾相处过,也知道李承乾很聪明,他还研究过李承乾,但是今日李承乾又给他上了一课。
没有大道理,从每天发生的小事说起,给他们这群天之骄子以重击。
“年纪轻轻,遇到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松散懈怠,如何能成大器。”孔颖达看不得他们如此模样,又趁机骂了他们一顿。
同时念出来几十个人的名字,“尔等见到考题,面有不忿之色,说说你们的想法,让我与李公听听是否有道理。”
这几十人有些已经想通了一点,慌忙行礼,表示自己此前没有领悟考题的真谛,如今已经明白,不敢非议考题。
也有人不明白,直接提出了了问题。
“祭酒、李先生,国子监培养人才,是为了辅佐君主……”
此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孔颖达打断。
“且慢,国子监培养人才,未来是有人能够成为君主的肱股之臣,但是,这是他本人努力,而并非国子监培养,国子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志向高远是好事,但是好高骛远与鼠目寸光不相上下。把自己定位在能辅佐君主的位置上,先看看自己的品行、思想、学识,如果觉得不配,就好好从小事做起。”
孔颖达对这群人实在没有耐性了,本领不大,心挺大的,觉得这等小事配不上自己,也不照照铜镜。
“若是不服,找个日子,我带你们进入东宫,听听当朝大臣们的议事,你们也能知道自己的斤两。”
骂人之后,他还说出这段话,有胆大脸皮厚的,当即就说谢谢祭酒,自己想去长长见识。去东宫,听当朝重臣议事,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紧绷的氛围就这样没了。
“太阳落山之前,想回家的就回去,向家中长辈请教一二,不愿回家的,挑灯夜读。”
当晚,长安城好多人家没有睡好觉。
房遗直回到家,守着大门口等亲爹房玄龄,那期盼的样子,让管吃喝拉撒的房家夫人很不开心。
等房玄龄回到家,房遗直颠颠跑上去,说有事请教父亲。
“孩儿去崔家求学,不带随从,那孩儿需要带什么?”房遗直觉得这种事情,需要亲爹的帮忙。
亲爹大手一挥说:“带书、笔墨纸砚,其他的问你娘。”
“噗嗤,”房夫人笑了出来,给房玄龄一个白眼,扯着房遗直的耳朵说道:“你觉得你爹比你娘靠谱?”
房夫人握着藤条差点两人一起打,真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
房玄龄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大丈夫不要关注这些小事情。
“父亲,这个是考题,选拔去求学的考题。”
房玄龄表示不服气,这算是什么考题,要准备什么自有家中人准备。
“承乾公子说,人要学会自立,不能全靠别人。”房遗直低着头,但是还是把反驳的话给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房玄龄想把刚才说的话给这个追回来。
这话如果是李承乾说的,那还真有几分道理,毕竟人家都有功德碑了。
“我就说要啊,就应该向承乾公子学习,才能变成那么出色的孩童,这太子与太子妃是如何教导孩子的,真令人羡慕,你有空跟太子取取经,我们家好几个儿子,要用心。”
房玄龄想说太子教导个……是承乾公子天赋异禀,太子还不如太子妃。
“我问我问,你也能请教一下太子妃,我觉得在教导孩子这块,太子妃比太子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