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时间,学子们一会是下田抢收的农人,一会是修桥建房的匠人,一会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学者,一会是与人辩论学术问题被别人压着打的愣头青……
还是山林射猎鸟兽的猎人、为村民解决纠纷的中间人、差点把锅烧破了的厨师、会用竹片编斗笠的手艺人……
几乎几天就一个技能。
戴至德欣喜若狂啊,他平时偷看大理寺的卷宗,对证据描写这块,有很多看不懂,尤其是民间的案件。什么锄头伤与镰刀伤不同,什么死者鼻孔中有小麦花,小麦花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懂啊!
如今他像掉进油缸的耗子,一口都不想剩下。
就算是学院派的学子,也觉得自己受益颇多。他们更深刻明白什么是:‘我行其野,蔽芾田田。劳心慎忍,中心是患。’
什么是‘鹤鸣九皋,声闻于天。 巢林有枘,维鹤方来。 王事靡盬,不能奋舞。 哀民生之多艰。
见到苦难,让他们诗意大发!
……
而李纲等人,也没有放下他们的学业,有条件的地方,练字要继续,没累瘫的晚上,读书要继续,哪怕没有光,孔颖达也能背诵文章,让他们跟着读。
他们还没有到达清河县,美名已经传遍整个山东地区。
孔颖达为他们做了一首诗,内容就是时候他们如何仁爱,如何不畏艰险,如何意气风发,是大唐的明珠,是儒家的风骨等等等的赞美之词。
写完之后就送给好友们鉴赏,心中充满了对这批少年的欣赏与赞美。
李纲也跟着加把火,很快在文人之间传播开来。
还有路过的商人,与学子们发生了一点事情,得到学子们的帮助,他们也是传播者之一。
李世民他们在长安也收到消息,他乐得合不拢嘴,只会说“承乾我儿,承乾我儿。”
稳重如杜如晦,也是忍不住跟着说一句,“我家杜构,我也满意。”
房玄龄听着面皮发黑,回去就对房遗直横挑鼻子竖挑眼,实在太丢脸,竟然没有选中。
“父亲,孩儿此次不如别人,孩儿并无任何怨言,只会更加努力,孩儿更不会气馁,请,请父亲平常心对待孩儿。可能孩儿还是不会被选中,但是我会一直努力,孩儿去读书。”房遗直在红薯村待了很久,与村民一起将棉花种植到地里才回到长安。
回到长安,几乎每日都被骂,今日终于鼓足勇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些话,是李承乾在与他分别时候说的,当时他眼巴巴看着同窗们继续前行,而他只能留在红薯村。
犹如被抛弃的小狗。
他能追上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李承乾就安慰了他几句,因此他才能保持平常心态,继续努力。
“他,他,他,”房玄龄被顶撞到说不出话,指着儿子背影手指头发抖。
房夫人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真花枝乱颤,她头上簪的牡丹花都被抖了下来。
“你还笑?”房玄龄手指头抖得更厉害。
“夫君,您以前不是经常说儿子们太木讷,以后如何能成大器,承乾公子就不是这样……儿子如今有自己想法了,你还接受不了?”她迈着细碎小步来到房玄龄身边,冷不丁提起房玄龄的耳朵。
“还是他只能顶撞我,不能顶撞你?”
上次房遗直与房夫人辩论女子学堂的事情,房玄龄全程做壁上观。
“错了,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房玄龄连声道歉,又说了一番甜言蜜语,房夫人才放过他。
女子学堂还没有开起来,但是,她们一群相熟的人经常去太子妃那里,一起研究课程,她的教授的课程是御夫术。
房玄龄因此也在长安城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