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的驻颜香中有麝香,臣妾的驻颜香中有麝香。”任仪景如同一片轻柔的羽毛在风中飘泊,她颤抖着身子重复着这句话。
贺容璋见了她的样子,心疼不已,皱眉道:“怎么会有麝香?驻颜香你用了很久的,怎么如今说有麝香?”
任仪景抬起挂满泪珠的小脸,抽泣着想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贺容璋便叫思宁说。
思宁行礼道:“回皇上话,今日小主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恰逢娘娘说起昨夜蓉桂堂走水之事,小主见蓉婕妤受惊,自己有孕不宜用香,便将制香房为小主准备的驻颜香都赐给了蓉婕妤,为蓉婕妤压惊。”
她见贺容璋眉头紧锁,继续说道:“原本一切也都还好,只是不知为何,驻颜香刚送到蓉桂堂不久,皇后娘娘身边的落霞姑姑就带着降真香去蓉桂堂,替换了所有驻颜香。小主便奇怪,这驻颜香有何问题,皇后娘娘要全部收回。便拿出宫中仅有的驻颜香找太医看了,太医竟说驻颜香中含有麝香。小主听了怕得不得了,赶紧来找皇上。”
贺容璋听了一时也有些懵,只听怀中的美人哭道:“皇上,臣妾一直迟迟不能怀孕,好不容易有了龙胎,太医也一直说臣妾身子虚寒,需要早早保胎。原来这一切,都是拜这驻颜香所赐,臣妾一用便是五年啊!”
见她哭得肝肠寸断,又想起五年来她一直被麝香所伤,当即心疼不已,“夏庆东,把皇后叫来,朕要亲自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夏庆东吓得忙答应着去请皇后。
夏庆东去后,任仪景稍稍缓和了情绪,但仍是抽抽噎噎的,“皇上,臣妾此前还将香料赐给了赵御女,皇上快替臣妾将香收回吧,臣妾实在无颜去说,赵御女对臣妾算是极好的。”
贺容璋听了此话,便意识到此香可能在宫妃间流传,若是影响了多人的身子,于皇嗣上有大害,“你放心,朕让人去取回,你之前并不知有麝香,赐予她们也是你的好心,仪景无需如此自责,身子要紧。”
任仪景道:“皇上,妾还有一事,也是妾多事,但毕竟妾有协理六宫之责,不敢不说。蓉桂堂走火,妾闻得是内务府送去的灯架残次,夜晚倾翻。若是意外也便罢了,但还请皇上细细查查这灯架为何倾翻,是否有人为的痕迹?宫中皆知蓉婕妤是宠妃,内务府哪里敢将残次品送入蓉桂堂?”
贺容璋心中也有些疑惑。
任仪景又道:“蓉婕妤乃皇上新宠,臣妾是有些嫉妒,但也不想她和我一样,被人凭白害了去,自己却一无所知。”
贺容璋将她搂在怀里,“仪景是纯良之人,朕一直都是知道的。无论他人如何,朕心中仪景永远是第一位。”
虽已因他对苏云青的偏爱伤心不已,但听到他如此说,任仪景内心竟还是受用非常。
贺容璋叫了小叶子,吩咐他着人细查灯架之事。
任仪景又立刻从刚才的柔情中清醒过来,方才自己说给了赵如棠驻颜香,贺容璋只是答应让人去取回,并没有马上办理。
但灯架之事事关苏云青,他便立刻去办了。任仪景心内不禁泛酸。
此时,恰逢皇后慌慌张张赶来,她没想到任仪景这时候就来找皇上。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向贺容璋行礼。
任仪景这时也慢慢从贺容璋怀中起来,“皇后娘娘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