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仪景正自胡乱想着,忽然闻得贺容璋道:“淑妃,你看起来不大舒服。”
任仪景方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忙道:“臣妾一时走神了。”
苏云青打趣道:“皇上跟臣妾说说笑笑,淑妃姐姐吃醋了。”
任仪景只露出一丝勉强的浅笑,“苏贵妃说笑了,我怎敢吃皇上与贵妃的醋。”
听她如此说,苏云青只是一笑,不再说话,贺容璋道:“仪景先回去吧,朕有话要与苏贵妃说。”
任仪景眉目间有些失落,但还是告退了。
“皇上有何话与臣妾说?如此让淑妃姐姐离去,臣妾看她有些伤心,淑妃姐姐对皇上一片痴心,皇上该好好爱护才是。”苏云青为贺容璋又倒上一杯茶。
“青儿似乎不愿与朕单独相处的样子。”贺容璋不答,却将问题抛于她。
苏云青一愣,这是第二次了,昨晚也是这样,贺容璋一直在怀疑自己对他的真心。
心中虽忐忑,面上却仍是笑意,“臣妾自然希望与皇上单独相处,只是臣妾也知道皇上心爱淑妃姐姐,才会如此说的。”
说着主动依偎进他怀中,“昨夜皇上虽唤臣妾侍寝,却只是搂着臣妾就睡着了,可是对臣妾没有兴趣了,过去从不曾如此。”
这话一出,她明显感觉到身靠着的男子全身柔软起来,将她更紧抱到自己腿上,“昨夜让青儿不满意了?”手指轻刷她的嘴唇。
苏云青不答,只是随他的挑逗,轻弱地呻吟。
“那今日朕补偿你?”贺容璋逗她。
苏云青则抬头一脸认真问他:“那…是今晚,还是现在呀?”
贺容璋不禁大笑一声,一个转身,将她压于榻上,“自然是都要了。”
苏云青在他身下羞涩一笑。
离开养心殿后,她便一路心中盘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贺容璋怀疑自己的真心,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设计。
难道自己表现得太完美,才让他觉察到假意么?
在他心中,淑妃的疯狂是真心,丝兰的妒嫉是真心,众妃那些争宠不得的笨拙行为是真心。
她突然开悟了一般,她苏云青自认比众妃聪明,其实不然,众人模仿她,她也该学习众人。
当晚的侍寝,自然是卖力苦干,将贺容璋哄得雄风大振。
而除此之外,还不够,她重拾过去主动求见的勤快,时不时去送道点心,送壶酒,又是给贺容璋绣寝衣,又是亲自给他的养心殿配置安神定气的六安香,处处要让贺容璋感受到自己的关怀。
甚至也安排了宫妃们常做的,与皇上“偶遇”的戏码。
她给夏庆东的赏赐极多,想要了解贺容璋日常的行踪倒是容易之事。
晚膳之后,便独自坐于竹翠亭中赏月,銮驾经过,自然能看见亭中一名蓝衣女子,正靠于栏前,望着天边。
贺容璋果然命停下轿子,也不命人跟着,只自己走上亭子,立于苏云青身后,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苏云青自然知道他来了,但依旧望着月亮只作不知,良久才听见贺容璋说话,“怎么一个人在此处,连个跟着的人都不带?”
苏云青这才赶忙起身行礼,“皇上金安,皇上也是来赏月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