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梁河县的张家村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不仅轰动方圆百里的所有村子,就连府城都被传的人尽皆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谈的话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可以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呢?
原来张家村里住着一位名叫张二虎的庄稼汉,此人老实巴交,为人和善,就是那种非常朴实的农民,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突然有一天在田里忙完准备回家的时候被人一刀结束了性命,尸体就被遗弃在路边的杂草丛中,后来还是同村人路过时这才发现。
如果只是死了个无足轻重的庄稼汉在过去那种动荡不安年月并不是什么大事,可令人奇怪的是张二虎死后的第七天他的妻子周氏在家也被人残忍杀害。要知道张二虎在村子里那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别说与人结怨,就连与人争吵这样稀疏平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什么人会残忍杀害他全家呢?而且官府接到报案后一连查了好几个月愣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因此张二虎夫妇被杀案一下子就变成悬案,一转眼小半年过去了可案件依旧没有丝毫进展。
张二虎和他的妻子周氏平日了待人和善,在村里人缘很好,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仇杀的事情,而且他们家就是村子里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庄稼人,除了能够保证家里衣食无忧外几乎没有余钱,因此也排除了为财杀人,既然不是仇杀又不是为财为何会遭受灭门,这也就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张二虎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张大虎,在县城里做了一点小买卖,张二虎遇害的时候他正好在外地走货,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回过家了,因此弟弟遇害的消息他一直都不知道,一转眼又过了小半年张大虎将货物全部卖清这才回家。
谁能料到当他回家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被人谋杀,由于没人扫墓如今坟头上面的杂草都已经长了半人高,不仅如此就连那非常贤惠的弟妹周氏也被人杀害,然而当他得知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后顿时气的血气上涌双眼血红,直接跑到县衙门口将那鸣冤鼓敲得震天响,并且要求县令尽快捉拿凶手归案还给死者一个公道。
梁河县县令倒也算是个好官,并没有按照律法打他板子,要知道按照当朝律法不管是谁因为何事敲击鸣冤鼓都要先挨三十大板,县令非但没有打他反而能够理解张大虎痛失爱弟和弟妹的心情,再有就是县令觉得已经过去半年多可案件却丝毫进展都没有,自己身为父母官的确愧对死者,于是面对张大虎无礼的言语也就没有过多追究,反而耐心地将自己办案的过程讲述了一番,希望张大虎可以明白自己的难处。
经过一番解释张大虎这才得知,弟弟身上只有腹部一条刀口,然而这也是身上唯一的致命伤,同样导致周氏身亡的原因也是腹部被人刺了一刀,经过仵作详细地比对发现他们两人身上的伤口不管是从宽度还是深度都极其相似,由此可以判断两人的伤口是同一把刀所为,也因此断定两起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但是经过十几天的明察暗访并没有发现这段时间张二虎与人发生过争吵,因此排除了仇杀。
周氏死后,衙役在搜查犯罪现场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钱财并未丢失,而且家里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因此也可以排除为财,既不是仇杀,也不是谋财害命,因此案件就陷入死胡同里,并非官府不作为,而是线索真的太少实在没有办法跟进。县令将案件的调查经过讲述完后,就命人将从张二虎家中搜出来的钱财全部归还给了张大虎。零零碎碎的银子加起来也就三两不到,其余的都是一些铜钱,这些银子是用一块手帕包起来的,这个手帕上面的图案是弟媳亲自绣的,是一对非常好看的鸳鸯。
距离张二虎遇害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凶手留下的证据几乎为零,而且那个杀人犯似乎消失了一般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犯过案,因此张大虎知道想要抓住凶手除非他自己露出马脚,否则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出来简直就是做梦。
官府也表示目前他们真是无能为力,张大虎自己也没有办法,伤心欲绝的他给来到弟弟和弟妹的坟前,先是烧了些元宝蜡烛又将坟重新修缮了一番,看着冰冷的墓碑张大虎心如刀割,他坐在墓碑旁泪流不止,嘴里不停地呢喃他们儿时的事情直到太阳落山才缓缓离开。
从墓地回来后张大虎并没有回家,而是转头来到了村里李寡妇开的小酒馆,这李寡妇不仅人长的漂亮,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因此被人们戏称为烧酒西施,说起来她也是个苦命人,成亲不到一年丈夫就染上重病,没过多久便不治而亡,丈夫死后婆婆便嫌弃她是扫把星、克夫女,于是就将她赶出了家门,好在娘家人见她生活不容易就出钱帮她在村子里开了这家小酒馆以此为生。
其实张大虎与李寡妇在很早之前两人就相识,虽说张二虎已经成家立业,可他这个当大哥的却迟迟不没有结婚,只因为他的心里早就有心上人而那人正是李寡妇。
他们俩早就明珠暗结,其实他们的这点事村里人也都知道,只不过没人点破而已,而张大虎这次外出走货也是为了多挣点钱好娶李寡妇过门。
张大虎来到李寡妇家的时候小酒馆已经关门了,此刻李寡妇正在收拾桌子,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情郎张大虎回来了,于是兴奋地说道:“大虎,你多会回来的呀?是不是已经挣够娶我的钱了?”
张大虎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李寡妇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于是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别这样盯着家人看,怪瘆人的。”只见张大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泣不成声地说道:“我弟弟和弟媳没了,这个世上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李寡妇上前轻轻地抱着他,柔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你怎么没有亲人?你不是还有我吗?今后咱俩好好过日子,将弟弟和弟媳的那一份也帮他们过了,我相信就算弟弟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这般!”
李寡妇轻轻地抚摸着张大虎的后背,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弟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惜官府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抓住他的。”张大虎从怀里掏出那个包有银子的手帕,自嘲道:“我就是出了一趟远门,弟弟和弟媳就被人给杀害了,他们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只有这些,倘若我没有出门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遇害呀。”
“你可不要瞎想,他们的事与你无关!”李寡妇连忙安慰道,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大虎手中的手帕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大虎,这个手帕我怎么看得如此眼熟呀!尤其是上面的鸳鸯,我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让我好好想想。”张大虎闻言说道:“不可能,这个手帕可是我那弟妹用贴身衣物改的,绝对不可能送给外人,你一定是看错了。尤其是这鸳鸯那是我弟妹独有的绣法,这鸳鸯翅膀乃是六根羽毛组成,每个羽毛都是不一样的颜色,因此外人绝对不能有一模一样的,最多也就是相似罢了。”
听完这话李寡妇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笃定地说道:“按照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当日见到的手帕上面绣鸳鸯就是六彩羽翼,绝对错不了,因为鸳鸯绣的十分艳丽好看当时我还特意多看了两眼,错不了。不过他怎么会有你弟妹的东西呢?难不成那个人就是杀害你弟弟和弟媳的凶手?”
听到这话原本双眼无神的张大虎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询问起那人的详情,经过了解得知,在张二虎夫妇遇害后的一个月,有人来到小酒馆喝酒,结账的时候那人不甚将一个手帕带了出来,李寡妇见手帕掉在地上就帮忙捡起,见到手帕上绣着的鸳鸯五颜六色十分好看就多看了两眼,随后便将手帕还给了那个男人,而那人接过手帕连句谢谢都没有说就急匆匆地离去,现在回想起来那男人应该是做贼心虚。
经过李寡妇的努力回忆,那个男人名叫狗四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地痞无赖,整天游手好闲不干个正事,尽干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勾当。
如今不管狗四是不是杀人凶手,张大虎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连夜跑到县衙找到县令将他刚刚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这个消息无非也为县令打开了一扇大门,他立马派人将狗四捉拿归案。
起先狗四还死不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至于那块手帕他先是说是自己买的,后来张大虎说出手帕上鸳鸯的秘密后狗四又称那是捡的,先后变化如此之快县令自然知道他在说谎,于是乎在一番严刑拷打下狗四终于承认他就是杀害张二虎夫妇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