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母出言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为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仔细想想,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平日里都没有人来,为何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她不是草木成精就一定是什么狐妖鬼怪,你要是还如此执迷不悟,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为娘以后可怎么办呀!”
经过范母好一番劝说,范卓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可心里却对胡三娘依旧是念念不忘。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能够告一段落,没想到几天之后范家门外突然来了一对老妇人,而且身边还跟着男男女女七八个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就闯进了范家,刚一进门就开始破口大骂,指名道姓地喊道:“谁是范卓,赶紧给我们滚出来。”
范卓在屋内听到动静后赶紧出来查看,刚一出来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几个年轻小伙子冲上前给制服住了。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汉这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朝着范卓的后背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天你跌落山崖眼瞅着就要性命不保,要不是小女心善及时出手相救,估计你现在早就掉落悬崖成为了山中野兽的腹中餐了。是你承诺要娶我女儿为妻,可现在却又反悔,像你这样忘恩负义出尔反尔的小人该不该打?”
如此看来站在人群前面的两位老人应该就是胡三娘的父母,今日登门看样子是来为女儿讨公道的。范卓自知理亏,只能用手拼命地护住脑袋然后蜷缩着身子任凭对方打骂不敢出言反驳。
院子里面闹得不可开交范家人察觉不对劲后很快就跑了出来,见到范卓被打连忙上前劝阻,可胡家二老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范母举起拐杖不停地敲击着地面对着人群喊道:“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商量,要是在怎么撒泼打混我们范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胡三娘的母亲看到范母出来了,连忙上前说道:“亲家母,你可算是出来了。前两天您对我女儿说得那些话可真是尖酸刻薄,三娘回到家后一直哭个不停,这段时间更是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婆子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不会让你们家好过的。”
范母见胡家父母来势汹汹料定来者不善,倘若处理不当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乱子,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这边却势单力薄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就是自己,于是她决定先说点软话将对方稳住再说。
谁承想还不等范母开口说话,胡家母亲就伸出手掌示意她闭嘴,接着说道:“亲家母,多余的废话我也不想听,你们家赶紧把屋子收拾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把三娘送过来,到时候让他们拜堂成亲。”说完也不理会范母的反应转身对族内的几位年轻小伙说道:“还不快点把姑爷放了,我们也回去准备一下。”七八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开了范家,只留下范母和不知所措的范卓二人呆愣在原地。
当胡家人离开之后,范母对儿子说道:“你看见了吧!我早就说过了,那个胡三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看来他们一家指定是什么精怪所变。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只要你能秉心持正,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自古以来都是邪不压正。”
经过胡家怎么一闹,范家上下全部进入了戒备状态。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那对老夫妇就带着胡三娘来到了范家。
隔着老远就听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送亲的队伍就像是一条红龙盘踞在林间小道,胡家光是准备的彩礼就有好几大车,除此以外仆人和婢女也有二三十人,乌泱泱一大群人将范家围的是水泄不通,村里人也纷纷跟着过来看热闹。
范卓看着胡家送亲的场面早已心动不已,奈何范母却堵着大门说什么也不让送亲得队伍进门,一时间双方争执不清。
范母隔着大门对着外面喊道:“我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好赖也是书香门第,我们一直秉承着诗礼传家,门庭向来清肃,从来不招惹是非。哪有你们这样强行嫁女的,难道你们就不感觉羞愧吗?今日我也不妨给你们交个实底,这桩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你们还是赶紧离开不要继续留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胡家老二听到这话立马恼羞成怒,抻着脖子对着院门里面大声骂道:“我是看你们家可怜,连个能够顶门立户的男人都没有,这才好心好意把宝贝女儿嫁给来服侍你,你别觉得自己有多高贵,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乡野村夫治不了你这个老太婆?”不料胡家二老竟然非常粗野,当即便命令仆人婢女朝着范家院子里面抛石子,不一会儿便将范家院子砸的是满院狼藉,可就算这样范母依旧不为所动。
胡家老二站在大门外骂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期间范家里面始终没有一点动静,就连回骂一句也没有,这种感觉就像奋力一击却打在了棉花上无从着力,无奈之下胡老汉只恨恨地说道:“咱们走,回去想个办法再来收拾他们。”
这件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时间十里八村都传遍了,有些好事的人还特意跑到范家来打听情况。
有几位村里老人对范母说道:“我们这里地处偏僻而且人烟稀少,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孤儿寡母逃荒到这里本就不容易,现在又与这样的大户人家为敌,倘若对方不打算善罢甘休和你们一直闹下去的话,将来的日子可这么过。
你们是外地过来可能有所不知,几百年前这里就有个狐仙村,村里的老人都听说过,只是谁也没有真正见过狐仙,那些前来闹事的人说不定就是狐仙。与狐仙交友或者结亲这样的事自古都有,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令郎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即便真的娶了狐仙做妻子有能如何,我倒是觉得郎才女貌十分地般配,依我看不如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吧。再说,你真要是和狐仙结下仇怨,对你们母子而言又能有什么好处,只怕到时候连个安稳日子都别想好好过了。”
一边是村民帮着劝说,另一边范卓这位当事人也一直对胡三娘念念不忘,三番五次劝说母亲,说她将来一定是位好儿媳。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脸庞范母不得已最后只能选择答应。
就在范母同意婚事的当天晚上胡家老二就将胡三娘送了过来,并且一改之前的粗犷,变得十分和善,这门亲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范卓和胡三娘拜堂成亲之后两人如胶似漆,十分恩爱。而且胡三娘还不计前嫌对待范母也非常孝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渐渐地范母便打心里接纳了这位儿媳。至那以后只要范家在生活中缺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不出三日就能变出来,一家人生活的其乐融融。
就这样一转眼过去了一年多,这天,胡三娘对范卓说道:“相公,今天我的一位远房表弟要来家里做客,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千万不要胡来。”
范卓一脸疑惑地看着胡三娘说道:“你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他来家里做客我定会热情款待,再说了自古长幼有序各行其是,为什么让我捡点一些?”胡三娘没有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等他来了你就明白我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当胡三娘的表弟来到之后,范卓抬眼一看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失手将他推下悬崖险些丧命的那位俊美青年。范卓回想起当时自己的丑态心里羞愧万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表弟。
好在表弟并未当着胡三娘的面揭穿他的所作所为,就见他谈笑自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看到青年的表现后范卓不由长出一口气,之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渐渐放下。几人坐在堂前有说有笑十分融洽,到了傍晚的时候胡三娘对表弟说道:“天已经晚了,今天你就住在我这里,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到时候让你姐夫好好陪你喝上几杯。”说完胡三娘去厨房准备晚饭,并让范卓留下来陪着表弟说会话。
谁承想范卓竟然死性不改,看着面前俊美的表弟竟然色心再起,见妻子去厨房做饭的空挡,居然又心生歹意趁着青年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凑上前想要亲吻对方。
青年见状大惊失色,随后怒上心头指着范卓的鼻子骂道:“你这淫贼,竟然还和以前一样不知羞耻,如今咱们已经成为了亲戚,而且你还是我的长辈,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不等范卓辩解,青年已经愤然起身,一把将范卓推翻在地然后愤愤而去。
胡三娘听到屋内传出吵闹声回来一看,当她看到屋内凌乱的场景后顿时明白了一切,愤怒地指着范卓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可因为太激动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过了许久,胡三娘长叹一声说道:“枉费我这一年多的付出,没想到你本性难移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说完就见胡三娘怅然若失地夺门而出,转瞬间就消失在夜色当中不知所踪,而她带来的那些嫁妆也在一瞬间化为尘土。
范卓在猥亵胡三娘表弟的时候碰到了对方的嘴唇,当时就感觉有一股奇特的异香直冲天灵盖,就连衣服上都有那股异香,一连数日就不曾消散,就算他沐浴更衣也无济于事,起先他并未在意,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
可没过几天那股异香竟然全部凝聚在他的腋下,异香也变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范卓从此患上了狐臭,那种味道伴随他终身,也因为狐臭的毛病没有一位女子愿意嫁他,最后范卓只能孤独终老。
原本范卓已经收获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幸福,可他不知悔改,最后竟亲手将自己的幸福给断送,而且还因此受到了惩罚,他的结果也算是罪有应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