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义本身也并非不干实事的县令,听了顾音的解释便明白过来了,点头道,“说得是。”
“不过学院尚未建成,在这方面想要做点什么,时机还尚未成熟呀!”
顾音接话道,“学院是未建成,但是可以先准备教学相关的事呀?”
“比如呢?”
“比如,学院的规章制度设置好了吗?打算开几个课堂?院长由谁担任?请多少夫子……”顾音掰着手指头一项项数道。
顾怀义呵呵笑道,“你这丫头,懂得还真不少!”
“放心吧,你说的我都安排人开始准备了!”
“有规划,有行动!爹爹厉害呀!难怪能将宁县治理得这么好……”顾音开始拍马屁。
“你这丫头,爹能将宁县治理到这地步,你的功劳功不可没。”顾怀义笑道,随即又有点愁道,“不过爹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其他事情确实已经安排下去,只是这院长的人选,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哦?为什么?”
“宁县本是小县城,没什么学识渊博的人,想要从别处请来,也无人愿意来宁县这小地方来当一个小小的院长。”
“我们学院可不小!”顾音条件反射地反驳道。
占地一大个山头呢!
“我们说不小没用,没人相信呐……”
“难道就真的一个都没有吗?”顾音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道,“就没有那种隐居深山、性情孤僻但是学识渊博德高望重的老头?”
没办法,小说看多了,顾音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无处不在的隐居高人。
顾怀义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从哪里听来的奇怪评价?”
“您就说有没有嘛?”顾音试图转移注意力。
“确实有那么一号人……”
“不是吧!还真有?”顾音惊呼。
顾怀义不懂顾音为什么如此惊讶,不过还是继续说道,“有一位曾经在国子监任职三十年的院长,如今隐居在宁县与郡城交界处的一座山庄里,若是能将他请来,那宁县的教育可就不愁了……”
“国子监?”
那不是皇亲贵族高官子弟就读的地方嘛!
“没错。”
“他叫什么?怎么样才能将他请来?”
“公孙盛。”顾怀义摇摇头。不抱希望道,“想要将他请来,几乎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当初辞掉院长之位时,曾言明若不能参悟明白一件事,便不再出山……”
“什么事?”难道是教书教多了,给自己搞出心理疾病来了?
顾怀义缓缓道,“他曾感慨,自己先后经历十年寒窗苦读和三十载教学生涯,原以为对读书的意义了然于心,某一天却忽然想不明白读书是为了什么?”
顾音听罢顿时一愣,这古代读书人的最高追求,难道不都是一样的吗?
难道不都是因为那震铄古今、震撼人心的‘四为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