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晓眼前这位好友所说何意。

他的徒弟杨澈，是一名‘仙古同修’者！

这就是好友口中的‘可惜’，因为‘仙古同修’者，不受天道青睐，甚至提前就被‘天道’盯上。

这也是杨澈与另外‘五名种子’相比的劣势。

凡老跟着张圣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道：

“在很多知晓‘仙古同修’仙者眼里，都以为可以放弃其中一种修炼方式即可，但你我都很清楚，仙古同修一旦成为‘真仙’，就没有退路了，永远都是天道的眼中钉。”

张圣没说话，只是默默喝着酒，虽然这是徒弟杨澈相对另外五名种子的弱点，但他依旧对杨澈有着莫大信心。

见张圣神色凝重，气氛有些沉闷，凡老忽然‘哈哈’一笑道：

“不过嘛，杨澈这小子是我人族，就算他是‘仙古同修’者，既然选中了他，那自然就要倾尽全力助他。”

张圣闻言，神色略缓。

这时凡老忽然又道：

“对了圣老弟，你应该联系上你的本尊了吧？”

张圣点了点头。

他的确联系上了本尊，只不过没对任何人透露。

凡老叹了一口气：

“你联系上了本尊，却直到这时才来找我，看来你本尊在‘未知星渊’依旧没找到办法。”

张圣道：

“实在太难了，或许真的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对抗‘天道’。说实话，我已经有些灰心了。若我们找到的六名种子，最终依旧失败，那我会考虑将自己斩出来的‘三尸’全部杀死。”

“就算你杀死自己的‘三尸’那又如何呢？若找不到办法，仙界迟早都还是要被异界完全占领，到时你又能去哪儿？最终不是死，就是沦为异族的奴隶！”

凡老的语气之中透着无奈，言罢，二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凡兄，先不说这些了，你出手‘卜算’和‘推衍’一次。无论如何，六名种子要保住，这是希望。”张圣又喝了一口酒，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原本我也正有此打算。”

凡老说着，十指掐诀打出一道道印诀，落在了身下的一颗颗棋子上。

这些棋子漂浮起来，在虚空中一个个崩碎开来，形成的光点连成一丝丝黑白两色的线条，组成了一幅奇异的‘太极八卦阵图’。

阵图显现后，凡老又是伸指连点，道道灰芒落于其上，阵图疾速旋转起来，同时凡老口中念念有词。

整个‘太极域境’忽然开始震荡，仿佛引动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一丝阴影从‘太极域境’之外穿透进来，落在了‘太极八卦阵图’上。

阵图之上，‘嗡鸣’震响，犹如万雷齐喑。

凡老忽然喷出一口精血，化为光点，瞬间融进了太极八卦图中。

雷音渐消，阵图渐渐恢复了平静。

凡老脸色苍白，继续伸指连点，旋转的阵图，最终停了下来。

张圣在一旁喝着酒，没有说话。

凡老盯着阵图看了许久，随后轻手一挥，阵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