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可没有毁约。”钟飞耸了耸肩,说道:“至少,我确实阻止了干将一次,不是吗?”
东皇太一没有说话,此时,他身后,凭空出现漫天的牡丹花瓣,随即,明世隐现出身形。
“又是你啊......”钟飞眼睛一眯,有点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没错。”牡丹方士点了点头:“你似乎不是很意外?”
钟飞叹了口气,说道:“确实不意外,总感觉在哪里都有你的影子。”
明世隐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总是在破坏着我的计划。”
“要不是怕阿离伤心,我真想在这就彻底解决了你。”钟飞闭上眼,淡淡的说道。
“阿离啊......还真是怀念当初的日子啊!”明世隐突然开始怀念起了在长安的那段日子,尤其是自己那个‘机关算尽的例外’。
“世间的事,太痛苦了。我该怎样才能忘却呢?”
“下棋吧。”
“棋,能代替世间吗?”
“能。因为纵横十九道内,栖息着宇宙。”
那个跟着自己学棋的孩子,现在过得如何了呢?自己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不是个打击呢?
因一场与扶桑来的使臣的对局,少年瞬时扬名长安,成为名流贵胄们的座上宾客。很快,城里传出谣言,说这个孩子乃英国公的后人。初代英国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开国功臣。他率领大军收编了当时盘踞塞外的长城之民,铸就了今日镇守边关的长城守卫军,本人同样擅于弈棋,可惜后代因事被贬谪为平民。扑朔迷离的身世传言,令棋手的声名更蒙上传奇色彩。
漩涡中的少年本人,毫不理会人们的议论纷纷,仍全神专注于对局。迄今无人能从他手中求得一胜。
“长安城就像一座巨大的棋盘。”
“你要好好记住这棋盘的模样。”
明世隐还记得自己曾经教育过那个孩子的话。
横十数道的长街,划分全城为上百个坊。方方正正的坊,如同棋盘的格子。而遍布其间宏伟的建筑,便是棋盘上的棋子。这是少年从小被教导的长安的样子。
幼时的他曾经问师父:
“在这里的棋局中胜下去,一直胜下去,就能得到父亲大人的认可吗?”
“没错。”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少年闭目,随方士的指点落子。瞬时间,长安城某处也随之化为隔绝之地。
他沉浸于棋局日久,也积攒起雷霆和暴风般的力量。若棋和胜利,能抹掉世间的严苛不公,自己是否也能在其中寻得一席容身之处呢?
在一个平常的晚上,他见到师父从夜色中归来,似是有话要说。少年的等待着师父的指示,师父却在他面前坐定,看了看桌上的棋局,拿起一颗黑子落下。
“长安城是一座巨大的棋盘。”
“嗯。”
“但你真的了解你手下的这个棋盘吗?”
少年摇摇头。
“不需要了解。我只需在这棋局中一直胜下去,对吗?”
一直胜下去,就能拥有留在这个“家”中的资格了吧。
不知从何时起,少年执子落子间,心中的渴望已悄然变化。他愈加精进棋艺,将自己封闭于黑白两色的世界,为了实现师父和伙伴的们的心愿而取得一次次胜利。
“错。”
这次师父的回答却与多年前不同。
“围棋上栖息着宇宙。但棋盘之外,亦有广阔天地。”
“你要从中找到你的棋道。”
“属于我的棋道?……那是什么?”
少年不解地抬头,可师父只是在棋盘上又落了一颗子,不再说话。
直到师父离开,他也不曾得到回答,然而窗外已黑云压城,风雨欲来。他走出困顿自我已久的城市,望向隐隐雷鸣的地方。
“够了,现在可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东皇太一脸色难看了起来,低声喝道,将明世隐从回忆之中拉了出来。
东皇太一能感应到,有许多阴阳家们,已经逐渐围了过来。
巨阙剑此时也已经重铸完毕,重新插回了地面之上的封印之上。
刘邦深吸了一口气,站了出来,随即干将身化利剑,将刚刚重铸完毕的巨阙剑干脆利落地斩成了两段。
(礼貌巨阙剑: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吧?)
刚刚被重新封印回去的‘转生之力’再次被释放了出来,张良眼疾手快,直接使用‘魔道之力·言灵’将想要逃走的‘转生之力’按住,塞进了刘邦体内。
见到这一幕,东皇太一近乎发狂,也不再多说,直接召唤出了三枚黑暗能量体环绕在周围,随即向着钟飞冲了过来。
周围本来还在冷眼旁观的阴阳家们,自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刘邦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吸收‘转生之力’,于是便不约而同地从隐藏的地方冲了出来。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