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冉冉,家驹孙子与李善长女儿渐渐长大,并结了婚,又一代人诞生下来!
张涵旭把襁褓中皱巴巴婴儿抱给家驹看,“爷爷……”
一句话没说完,家驹截口打断,“不,叫我大伯。虽然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可关于那件事,坐在北京龙椅上皇帝,还一直惦记在心上,难保他什么时候心血来潮,翻起旧账来!”
章涵旭嗫喏着,“大伯,你看给这个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家驹抬起头,望着暮春太阳,“就叫他煦江吧!煦取这天暖阳当空照,江为纪念李善长的长字。”
张涵旭望着襁褓中婴儿,婴儿睁开双眼,茫然望着挂在天上太阳,用花骨朵一样小手挡在面前,
“大伯,煦江姓什么?”
家驹又一次狠狠心肠,“就叫他煦江,姓煦!我们家和朱家有太多纠缠不清了!”
家驹望着眼前孙子,“涵旭,我几次看到你在偷偷盗墓!
虽说掏出来也不过笔筒,钗头之类,但干这行久了会越发贪婪。你别问我从哪里得知,我做大半辈子职业盗墓人,见识远超过你现在认知!
要说荒年没有吃的,大家都盗墓,上面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可现在是太平年景,又是在本朝南京,做这事就过了!”
章涵旭嘴上答应,“大伯,我再也不做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家驹名声也日渐兴隆,虽说是在穷人堆里,可眼下却是吃穿不愁。
在煦江三岁这年,张涵旭与李善长孙女增彬又孕育新的生命,李增彬望着日渐隆起肚子,脸上不见半点喜色,反而写满了疑虑,
“涵旭,这个娃有点大,要不去请个医生!”
张涵旭嘴角上翘,露出迷之自信,“上回生煦江时,什么事没有。这回,不行请个稳婆来好了!”
一个雷雨天气,家驹去给一家看阴宅,本因留在家里陪待产李善彬的张涵旭,望着屋外雷雨,听见远处山里隆隆声不断,“心里又对盗墓痒痒起来!”
披上蓑衣带上斗笠,回头对媳妇说,“我给你请个稳婆过来!”
在院子里屋檐下煦江,透过浓密雨帘,却仿佛看到别人不曾看到,“爸爸,你别走!”煦江从房檐下冲到天井中。
阻碍越是大,此刻章涵旭心里越是痒痒,“待着别动!我去给你娘请个稳婆来!”
煦江眼睁睁看着爸爸消失在雨雾中,这时一阵炸雷响起,同时屋内出现撕心裂肺哭嚎声,
他懵懵懂懂推开屋门,见床上不知何时出现大片血迹,母亲在床上挣扎着,下巴处光闪闪,李善彬望着煦江,“快去叫你父亲,你娘要不行了!”
煦江冲出门去,望着弄堂里对面望不见人雨雾,根本找不见父亲身影。
突然见他记起,爷爷正在为一家相阴坟,急匆匆朝这家赶去!
死劲拍打着门扇,“爷爷!”
这家女主人开了门,“怎么了!?”
煦江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嘴唇抽动着,双肩一耸一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