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皱起额头,“怎么了?”
煦江冲上去,手拽住他衣服来回摇晃,“快说,他们家在哪里?”
同伴怔怔望着眼前煦江,“怎么,你借他什么东西,他自己不肯还吗?”
“虾馍在捞虾馍时落水,我们赶过去时,虾馍不知冲到哪里去?!”
同伴抬头摸着后脑勺,“啊……他家在铁匠弄,我带你去!”
两人跑到铁匠弄,煦江匆匆扫一眼,弄堂已经不能说是寒碜,到处都是破碎毡布搭起来窝棚,一阵旋风刮过,小块破碎毡布直接被带上天,风突兀停下来,毡布直接落下来,散到周围4、5家。
从周围4、5家里冲出来,挺着大肚子妇女,身后跟着一串孩子,俯身拾起落在院里毡布,
就近把毡布塞到自己家这块毡布下,左右望望,看到周围没人倏然消失,整个过程不到须臾。
“这家究竟是谁?连自己毡布被人藏起来,都没有人出来!”
同伴手指着这家院里,“这是虾馍家!”
“啊……”此刻煦江嘴里怕是能吞下一枚天鹅蛋!
同伴直接过去把门推开,煦江呆呆望见,“不是应该先敲门吗?”
“不要紧,虾馍不会说的……”蓦然意识到虾馍已经不在了,倏然眼边红了一圈,“再说,他们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开门!”
泪珠在煦江眼眶内打转转,他嘴努努,不知该说什么,低头进去了!
没想到,推门就撞见一个熟悉身影,“爷爷?”
家驹感到后面一股劲风吹来,向后瞥一眼,“臭小子!没教你开门前要先敲门吗?!”
煦江手指向旁边,侧头,发觉陪伴自己来同伴早就没影,扭头瞥见伙伴急奔出院,临奔出院手把门带上,只可惜劲太大,门与门框磕碰在一起,砰……
屋内有个浑厚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这又是谁家孩子,连门都带不上!”
煦江扭头,在昏暗光线下,出现一个与同伴脸部一样,只不过大2号,不仔细看,到像是大号面盆。
他还没来得及偷笑,寂静凝重屋里一声细若游丝,但很尖锐低声扎到他耳中,“我家顶梁柱塌了,我活着也是累赘,只求你们能不能给女娃一口饭吃……”
说完,角落里传来咚!紧接着一阵哀嚎,伴随着细细抽泣,’大号面盆’把一团碎布抱紧,要不是这团碎布,不时哆嗦一下,他几乎以为,这就是一团碎布!
“大爷,你也老了,我正当年,这个女娃正好和我家不争气娃配成一对,连彩礼都免了!”
房间里又陷入沉闷沉寂中,唉……一声不知经历多少沧桑无奈穿透这座逼仄狭屋,“就这样吧!”
煦江不服,“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