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的房间里黑沉沉的,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沈鸢被迫仰着头颅,只能看到一双锋利狭长的眸子。
琥珀色的瞳孔漂亮异常,此刻泛着毫不掩饰的冷光,眼尾讽刺地挑起,刻意压低的嗓音像是黑夜中蛰伏的野兽,十分危险。
下颚被掐住,滚烫的温度顺着指腹蔓延到沈鸢的肌肤上。
“傅..傅今安。”
她颤声开口,全身上下的肌肉此刻都是紧绷的,只是那双清透纯净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丝毫惧意。
细看之下,还能发现其中夹杂着几丝得逞的意味。
傅今安看似是在守株待兔,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只真正的兔子。
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让傅今安能轻而易举地把沈鸢圈在怀里,不容逃离和反抗。
他身上裹挟着阴冷盛怒的气息,肌肤相贴的触感却是温热的。
呼吸声逐渐加重,近在咫尺的距离,沈鸢看着面前那张能诱人发疯抓狂的极致容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傅今安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却误解了意思。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他阴恻恻地开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绯色的薄唇上沾着水光,在沈鸢面前一开一合。
“四年前在高速上抛下我,一走了之的时候不是挺能的?”
低哑嗓音阴郁入骨,一字一句带着质问。
沈鸢听出他嗓音里的生气,感受到下颚处的力气越收越紧,小心翼翼地挣脱了两下。
“别动!”
傅今安咬着牙说。
沈鸢的脸颊太软了,软得几乎能直接陷进去。
他恨不得在这里掐死她,总好过一直被她牵扯着情绪,像只被肆意玩弄的可怜虫。
可手下只要稍稍用力,便又舍不得了,只能硬生生僵持着,开始变得生涩刺痛。
废物。
傅今安在心里唾弃自己。
“你先放开我。”
沈鸢轻声说。
四周的环境是黑暗的,她的眸子却亮得过分,倒映出傅今安的脸。
傅今安视线下移,落在她下颚处被自己掐出的红印上。
原本紧紧攥住的指节,此刻力气微松,却始终没有放开。
“为什么要回来,既然选择离开,就干脆断得干净,你还回来做什么,嗯?”
傅今安的眼尾渐渐发红,用着最狠的语调,问出自己这几年来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听到他的话,沈鸢轻声反问。
“为什么不能回来?世界上分手的人那么多,难道每一对分手,都必须有一方要出国,此生不复相见?”
温柔轻缓的嗓音钻入耳畔,傅今安气得胸腔钝痛,坠坠生疼。
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掐住,毫不犹豫地收紧,任由其鲜血淋漓。
“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他强忍着疼痛低吼。
“凭什么在抛下了我之后,又能毫无负罪感地出现在我面前?”
忽远忽近,若隐若现。
开心地时候给个甜枣,不开心的时候就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像是熬鹰一样,磨平他的傲骨,湮灭他的傲气,让他变得麻木听话,成为一具任其驱使的傀儡。
然后她呢?又会找各种借口离开,毫不犹豫地将他丢下。
任由他在漫长的等待中逐渐失去自我,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