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苦着一张脸,不理他。
“真生气了?”
傅弃揪住沈鸢发尾,轻轻扯了扯,不会感到痛,也能引起注意。
“没生气。”
沈鸢单方面和傅弃冷战,嘴硬得很。
见她一脸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傅弃可不依,两步上前挡住去路。
沈鸢往前走,他徐徐后退,脑袋像是长了双眼睛,能准确避开障碍。
“用你们现在的话,姐姐你这行为叫做双标是吧?”
沈鸢摇摇头,才不承认,“哪里双标了,不要学会一个词语就乱用。”
“这还不双标啊。”傅弃刻意拉长音调,语带揶揄,“就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
“骗我叶子是甜的,我乖乖吃了,你还明知故问,问我甜不甜。”
“我当然说甜了,姐姐好奇心这么重,肯定想试试,这叫做以牙还牙。”
好吧,听起来确实有点双标。
沈鸢低着脑袋,难得自省。
“嗯...那我们和好。”
和好?
傅弃挑挑眉,笑出了声。
“行,和好。”
姐姐实在可爱,好想亲一亲。
他确实这么做了。
高大的男人将女孩压在枝叶茂盛的荼树上,不露出半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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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山腰,两人正好遇到有两个藏羌族人在炒茶。
锅下烧着干枯老死的荼树树枝,白烟环绕,仿若仙境。
木桌上挂着个牌子,价格不便宜。
沈鸢有个坏习惯,越是不便宜的东西,越想买来尝尝,看看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旁边有煮好的荼水,散发着一股香醇,馥郁的味道,比鲜荼叶更香。
茶农倒了点给两人尝尝,沈鸢喝了一口,竟不觉得苦。
入口有厚感,带着燃烧的荼木枝干香,渐浓渐醇。
沈鸢眼睛一亮,“好喝诶,你尝尝。”
她看向傅弃,见他表情怪异,才想起一个小时前自己曾用相同的借口骗他。
“真的好喝,这回我没骗你。”
傅弃却没接,抢走沈鸢手里的纸杯,将剩下的荼水喝完。
品鉴半晌,给出两个字评价——还行。
行吧,他活这么久,什么没喝过。
老男人。
沈鸢买了五包,自己留两包,剩下的送给温言她们作个纪念。
沈鸢哼着小曲往回走,傅弃提着包装好的荼叶跟在身后,时不时看看她脚下,在即将摔倒的时候扶一把。
比起在坟场时发生的一切,他更留恋此刻的时光。
之前,他不管不顾,只想用强硬手段把她留下来,折断翅膀关进笼子里,结果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她在乎的一切。
终于学会放手,虽然中间无数次后悔,在漫长时光中尝着噬骨等待的滋味,但好在结局不错。
有时候放手并不代表放弃,只是想在更合适的时间,用更合适的方式与她相遇。
突然,傅弃停下脚步,伸手勾住沈鸢衣领。
“怎么了?”
男人扬扬下颚,“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