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夹着嗓子,显得有些怪异与滑稽。
沈鸢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这样算命老头估计就不好跟他老婆解释了。
“吃你个头,我告诉你赶紧回来,再不回来我就把门锁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家门!”
那头的人嗓音很大,染着股被人宠坏了的飞扬跋扈,但并不会使人无端感到厌烦和反感,更何况这算命老头一脸享受其中的模样。
老头连声应好,仓促地收拾着木桌上的物件连带着沈鸢和傅弃手里攥着的两根签也被他夺了去。
“我马上就回来了,十分钟,老婆别急。”
还老婆别急,现在急得昏头转向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等等,买个小蛋糕,娃儿想吃。”
老头一点都不意外,笑着点头:“好嘞!”
整理好破包,他连句道别都没有,急匆匆下了山。
他要去买小蛋糕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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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也要下山,但不急着赶路,牵着傅弃慢悠悠走着。
这家伙似乎格外开心,藏不住的开心。
沈鸢发现他有个小习惯,心情愉悦时小动作就会很多。
时不时摘片荼叶放手里碾碎,然后恶作剧地伸出手,将荼汁涂到沈鸢脸上。
荼叶汁水带着淡淡的芳香,没有刺激的感觉,嫩绿的颜色沾在沈鸢鼻尖上,白嫩嫩的脸颊上,像只花了脸的毛绒小猫。
沈鸢对于他的动作气恼至极,偏生又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沉着脸一脚踹过去。
这小疯子,怎么能这么幼稚!
“姐姐,你能追到我我就让你涂。”绯红唇瓣荡起一抹弧度,嗓音染着戏谑,转身就跑。
他身高腿长,体力自然不用多说,很快跑远,又停在树边懒洋洋地等着沈鸢追上去。
傅太公钓鱼,沈鸢上钩。
沈鸢拔腿追上去,奶凶奶凶地警告:“你别跑!”
待她跑近,扯下两片荼叶碾碎,打算报复回去。
傅弃竟躲都不躲,径直抱她入怀。
荼叶汁水涂到他脸上,他温热干燥的两片唇也同时落了下来。
一吻封缄,呼吸与呜咽尽数被他吞没。
沈鸢承受着傅弃舌尖渡过来的玫瑰花香,将右手上满满的汁液涂抹到傅弃眼皮上,额头上,甚至于耳垂上。
傅弃低着头,让她能涂得更方便些,也让自己吻得更加容易。
粗糙滚烫的掌心顺着脊背上滑,扣住单薄脆弱的后颈,沈鸢不受控制颤了一瞬,被傅弃顺势搂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太近了,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纹路带来的酥麻触感,轻轻的,缓缓的,抚摸着软嫩的颈肉。
算命老头说,她和他的掌心完美契合,此刻,那完美契合的掌纹正扣着他的后颈,吻得温柔又强势。
清明的脑子逐渐变得混乱,只能看到眼前这道招人夺魄的身影。
傅弃张开唇,仰头含住。
呜咽一声,沈鸢憋出了泪,几乎要窒息。
傅弃睁开眼睛,黑而卷翘地长睫下是一双染着红晕的眸子,兴奋,爱慕,偏执。
他最喜欢和姐姐接吻的时候,堵住她的所有呼吸,吻到无力,这样她便只能攀着自己,全身心地看着自己。
像是掉进湖里几乎溺死的人,他从湖边走过,想要活命就只能抓住他的衣角。
睁着水润润的眸子求救,眼里,心里都只能是他。
最后,傅弃将软绵绵的沈鸢捞起来,抱下了山。
他打开观光车副驾驶门,小心翼翼将她放了进去,浅浅抬头,便看到她满脸红晕,一副被亲得失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