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男人不厌其烦地抬起手又敲了两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
耐心耗尽,傅怀斯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改装过的消音手枪,拉开保险栓,瞄准门锁。
还未扣下扳机,门内传来脚步声。
慢吞吞的,似是极不情愿。
傅怀斯挑眉,将手枪收起来,下一刻房门打开。
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衣长裤站在门口,身形纤细瘦弱,连肩膀两侧凸出来的骨头都格外明显。
眼睛红红的,看来真的哭过。
傅怀斯垂眸盯着她,冰冷愠怒的语气稍微软了一些,“怎么不吃饭?”
女人低着头,紧张地揪住睡衣衣摆,弱声反驳:“不想吃。”
“巴不得把自己饿死在房里是吧?”
好脾气只维持了几秒钟便荡然无存。
“你连吃饭也要逼我吗?”
女人抬起通红的眼,倔强地瞪他一下,又委屈低下头。
“我真的没胃口...”
傅怀斯沉下眼,盯着她看了好半晌。
“下来。”
不容拒绝的语气。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沈鸢知道和他硬碰硬毫无作用,只能关上房门,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卢妈总算松了一口气,笑着招呼沈鸢吃饭。
“夫人,人是铁饭是钢,就算和二少爷吵架了也不能饿着自己不是?”
沈鸢冲卢妈扯出一抹笑,“谢谢卢妈。”
她在傅怀斯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着白米饭。
桌子上的菜一样也没动。
傅怀斯索性放下手机,盯着她把饭吃完。
沈鸢努力忽视正对面的男人,可饱含侵略性的强势目光却令她浑身僵硬。
吸了吸鼻子,她垂着脑袋,恨不得埋进碗里。
这是又觉得委屈了?
傅怀斯是真搞不懂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若是因为他亲了她两下,都一整天了早该消气了吧。
若是因为他逼她吃饭.....
啧,矫情。
傅怀斯抬指冷冰冰地敲了敲桌面,“吃菜。”
沈鸢扒饭的动作一顿,伸手夹起一筷子上海青塞进嘴巴里,麻木地嚼了两下之后又是只‘光顾’白米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受刑。
越看越觉得烦,傅怀斯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搁掌心里转了转,却没抽。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不到六点,还有时间。
“乖乖吃饭,吃完带你出去。”
这回女人倒是有了反应,“去哪儿。”
“秦绪为了救你,手臂都被玻璃扎穿了,吃饭都得别人喂,你不想去看看?”
沈鸢放下筷子。
她确实想去看望一下秦绪,虽然昨晚刚看过,但那时候没细看,也不知道秦绪具体伤在哪儿。
只记得手臂上血淋淋的,扎了很多玻璃。
反正她在卧室里把旺仔的小零食全部吃光了,现在一点都不饿。
“我吃饱了。”
傅怀斯的视线落在吃了一小半的饭碗里,又看向几乎没动过的一整桌菜上面。
这么点就饱了?
为了看秦绪,就这么迫不及待。
傅怀斯气得牙痒痒,偏偏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又不能反悔。
想了想,傅怀斯开口:“把饭吃完,再吃点菜,不然别想去了。”
沈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