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山脉陡峭险峻,西南部的气温较中东部较高抬头看去山顶没有积雪,反倒是一片绿色。
眼前这条蜿蜒宽阔的山路像是被硬生生凿出来的一般,斧头落于山体正中央,直接将巨山凿成两半。
连减震功能良好的军用改装皮卡走在上面也不免晃荡。
男人瞧了眼身旁有些紧张的女人,挑眉不语。
懒得猜她现在是什么心思,无非是更加害怕,更加抗拒。
现在害怕也好,害怕才会歇了那些不切实际的逃跑心思。
在犹他州,一个落单的中国女人就是赤裸裸的猎物。
山路崎岖,车轮飞速旋转卷起层层黄沙,车内开着空调,很是凉爽。
阿唐专注地开着车,透过后视镜,能清楚地看到后座的男人。
男人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习惯性地夹着一根烟,左手拿着个崭新的打火机,拇指指腹用力擦着打火机的表面,动作略显不耐。
不是对身旁女人的不耐烦,倒是像身体本能。
阿唐知道应该是他的烟瘾犯了。
从香港地下黑拳场到荆江,再到犹他州,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些日子里,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沈小姐身边保护她。
与傅老板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善于观察,知道傅老板有许多习惯。
比如说爱抽烟,喝酒专挑贵的喝,要么不喝,每天必须洗个澡,不爱喝茶等等。
每次见他嘴里几乎都叼着一根烟,极少几次见到他没抽,都是沈小姐在场的时候。
所以这次他烟瘾犯了却忍着,也是因为沈小姐在车里,受不了烟味。
很不可置信,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对沈小姐,应当是喜爱极了。
后视镜里出现一双黑沉沉的眼,阿唐猛地回神。
他居然由于出神,盯着沈小姐看了十几秒。
阿唐猛地移开视线,攥紧方向盘再没敢往后看。
后背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武装部队驻扎在山顶,四周环绕着高墙和栅栏,高墙之上,岗哨林立,卫兵手持枪械,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而在驻地的中央,有一座极高的眺望寮,身着迷彩服的男人举着望远镜,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眼神犹如沙漠中的苍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忽然,一辆军用皮卡迅速驶了上来,车轮溅起喧嚣尘土,男人立刻吹响寮哨。
听到寮哨声,恢弘严实的防弹大门轰然打开,数百名迷彩兵举着枪支跑了出来,整齐地列在两侧。
沈鸢定睛一看,为首的男人竟然是消失了半个月的秦绪。
平时看着不怎么靠谱,大大咧咧的男人,此刻穿上迷彩服,帅得没边。
白净的脸上抹着三色油彩,多了些平时看不出的硬汉男人味。
另一侧的周力也是同样的装扮,不过他平时就臭脸,反差感没有秦绪那么大。
傅怀斯往旁边看了眼,又循着女人的视线看去,一眼便看到抹得跟只花孔雀的秦绪。
“这么好看?”
男人不咸不淡的嗓音在耳侧响起,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沈鸢却觉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男人继续嘲讽道:“觉得他很帅?”
沈鸢:......
“没有,不帅,也就一般吧。”
“不帅你眼睛黏在人家身上?口水都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