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愣了一下，想到之前她说的话。

“墟然……他死了？”

燕飞试探性地问道，生怕触及许锦依的伤心处，以这个世界许锦依的情绪变化，说不定就会爆哭一场。

“嗯，死了。”

没想到许锦依的情绪格外的稳定，就像是完全不在意。

“他跟我说，和我在一起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虽然这段时间并不算久，不过他真的很开心。”

许锦依平淡的话语反倒让燕飞更加心疼，他知道许锦依能做到这种程度，一定是经历了很大的情感波动。

他从树上跳下，落在她的身边。

“别难过，墟然他……他也不会希望你难过的。”

许锦依笑了笑：“我不难过，至少我们相爱过，此生能和他在一起，是一种幸运。”

燕飞皱皱眉头，站在她身边望着远方。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哭一下。”

这句话说出后，燕飞都觉得自己疯了。

没想到许锦依却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肩上，紧接着，燕飞只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

他侧过脸看向她，许锦依依偎在他的肩窝里静静地流着眼泪，没有一丝声音和动作。

燕飞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墟然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太多，而且期间自己杀过墟然一次，墟然也差点弄死自己一次。

两个人虽然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但对彼此的伤害也大过了帮助。

过了很久，许锦依才从他的肩膀上离开，抹掉眼角的泪水，许锦依缓步走到燕飞身前的地方站下。

她指着远方的风景，不知在和燕飞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很久之前，我们也在和这地方很相似的地方居住过，他经常和我一起坐在草坪上，望着星空，告诉我他内心的想法，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世界，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燕飞走上前，用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我相信他也是最爱你的。”

“我喜欢靠着他的肩膀，听他说开心的不开心的，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可是……”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可是有一天，他和我说，其他世界的他正在遭受着痛苦，其他世界的人也在无尽的战争中绝望的死去，他说他一定就拯救所有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为什么所有的世界都不能如他所愿变得和平？为什么他要离开我？”

许锦依情绪变得激动，像一只手上的母狮一样朝着空气质问和咒骂。

看着逐渐陷入疯狂的她，燕飞心中产生了一丝愧疚，虽然墟然和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但这种愧疚感还是让他心中煎熬。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有一个更幸福的未来，却要丢下我，我抛弃了所有和他在一起，最终他却用死亡结束我们的感情！燕飞！你个王八蛋！”

“好了！许锦依，好了，别这样发疯了，冷静下来好么？”

燕飞从身后抱住许锦依，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

许锦依颤抖的身体让燕飞感觉到她的绝望。

“我们明明可以过得很幸福……为什么……为什么……”

许锦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悲伤的哭声为这场景添上一抹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