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岩胜回过神,“抱歉,我没注意。”
到了黄昏,侍从告知藤条家的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了。
今日的继国家一游也差不多结束了,和继国岩胜告别后她便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了有一段路的时候她才想起为何见到继国夫人总有一股违和感了,瘫软的半个身子,另外一半被继国缘一支撑着。
那位夫人的情况,似乎很不好。
她双眸微眯,想要让马车掉头回去,但是看着逐渐已经暗下来的天,她纠结了会还是决定等回去给继国岩胜写信吧。
当晚她便把信写好,她也不知道继国岩胜来不来得及收到。
第二日,等她兴高采烈的拿着藤条树人为她寻得日轮刀时,他的一句话直接打散了早织的好心情。
“继国家的那位当家夫人,去世了。”
早织看了看手中的刀,又仰头看了看藤条树人,她的眸中难得有一丝茫然。
是的了。
她大概是察觉到了继国夫人的身体不太好,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是已经差到随时会离世的地步。
来到这世界首次接触死亡,她的心似乎紧了一下。
手中的日轮刀突然不香了,她暂时没什么心思去研究。
她在等,她在等继国岩胜的回信。
然而一天天过去,等她再次见到继国岩胜的时他还是没有回信。
父亲与继国启交谈甚欢,而她则坐在旁边打量着好些时日未见的继国岩胜,他消瘦了许多,脸上原本还有些的婴儿肥此刻完全消散不见。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缓缓抬起了头。
没有丝毫情绪的一双眸,一眼望去深不见底,早织缓缓皱眉。
继国启注意到了两人的对视,想起岩胜这段时间的压力,觉得是时候让该这孩子放松一下了,所以他开口道:“早织可是想和岩胜一起玩?”
被点名的早织眨了下眼,然后点头,“嗯!”
得到父亲首肯,继国岩胜像是个木偶般跟着早织离开主屋。
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早织看着他无神的眼眸伸手挥了挥,“喂喂喂,看得见我吗?!”
眼前的视野被遮挡,继国岩胜下意识一把握住。
缓缓垂眸,在看到早织的脸时他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开口说了此次来到藤条家的第一句话,“早织,我不用出家了。”
在早织离开的那晚寅时一刻,缘一突然跑来敲开了他的屋门,冷静的跟他说着母亲去世的噩耗,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悲伤,缘一便表示,他马上就会去出家。
同时他把腰间的笛子珍重的拿在手中露出了笑容。
继国岩胜无法理解,缘一为何要如此珍惜一个连音都吹不准的破笛子,但他始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看着缘一脸上的笑容,他的心中…甚至充满了对缘一的不快。
“那,不是挺好的吗?”早织觉得,继国岩胜此刻不是快乐的。
他似乎变了,初见时那样真诚与灿烂笑都没了,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