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岩胜变成了鬼，改名为黑死牟。

可是早织看着那张脸，黑死牟三个字却是觉得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

人类时期的名字他似是已然忘却，所以早织对他的称呼只有哥哥了。

人在变成鬼后会失去对人类时期的记忆，而看他来寻她的模样他似乎是记得她的，至于到底记得多少早织就不得知了。

这一夜。

早织看着在外面下棋的黑死牟，她倚在门口问道：“跟你一同离开已经有半年了，你还不把我变成鬼吗？”

一人一鬼的相处，早织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她醒着的时候他在休息，她睡着的时候他却醒着，完全是两个世界啊。

黑死牟下棋的手一顿，他缓缓转过头，双眸看向她，与早织独处时他都会隐去其他四目，整个人的外貌与往常无异，当然，除了那双不同于人类般时的眸色。

他说道：“你不用变成鬼。”

变成鬼的需要付出的代价，他不想要她也承受。

“…”

早织有些茫然，这一刻突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黑死牟虽然是鬼，可她是人类，所以他们挑选了一个离集市并不算远却又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做了个屋子，暂且在此居住。

他们的生活跟人类无异，黑死牟在没有事的时候都会在屋中与她相伴，直到有一次，她碰巧撞上了他进食。

那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无措，黑死牟一脚把尸体踢得远远地，然后极快的擦拭着唇上的鲜血，如同做错事的小孩般不敢看早织的眼睛。

然后还没等早织开口讲话，他提着尸体跑了。

“…”

早织无言，好一会儿又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回屋，洗漱。

半睡半醒间，突然感觉到整个人被拥住，颈处有丝丝凉意。

细细的吻流连在她的脖颈处，慢慢的挪到了耳边，他低声道：“早织，不要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他是多么恐惧啊，他甚至是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就怕从中看到了对他的惊恐，对他的惧意，他受不了的，他真受不了这样的。

没有让他不安太久，早织转过身，重重的亲了下去。

黑死牟一愣，眸色微深。

他浅浅的回吻，再到更深入的探索，直到被咬了一口，他才倒吸一口气松开了她，而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担忧，轻轻的抿了下唇倒是没有再避开她的视线。

“哥哥，我想…我跟普通人大概有点不太一样。”早织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在他不解的神色中她又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听着她的话黑死牟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被鬼扑倒的小女孩，然后小女孩一拳锤爆鬼的脑袋，提起来啃食了一口。

回忆完毕。

虽然那个瘦小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但的确是早织的模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