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黑死牟分开的这几日,早织收到了来自鎹鸦的传信,大意就是师傅让她回去一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回去了。
桃山。
她到的时候天正黑,在她准备回自己的屋子时,她看到师傅屋子亮起了灯。
“是早织回来了吗?”桑岛慈悟郎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是,我回来了。”早织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桑岛慈悟郎打开门,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在月色下,师徒二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
才一段时间未见,桑岛慈悟郎像是又老了许多,脸上的气色非常不好。
早织突然想起,这个时候狯岳应该已经成鬼了吧,而师傅肯定也知晓了这一消息,所以他此次叫她回来是为了这事吗?
早织是这样以为的,然后桑岛慈悟郎开口却是问道:“早织,听说…你想要保护的人是鬼?”
这个听谁说不用问,早织便知道是谁。
她睫毛微颤,缓缓抬头看向桑岛慈悟郎,而桑岛慈悟郎也正在看她。
早织扯了扯唇角,低声道:“是啊。”
“可不可以告诉师傅,离开的那段时日发生了什么?”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可是真当早织亲口说出,桑岛慈悟郎说不上他是什么感觉。
“师傅,你不会想知道的。”早织轻轻摇头。
“说吧,孩子。”
“…”
静。
非常的静。
静到桑岛慈悟郎以为早织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出声了。
“那次下山,我以为能捡回一条命是侥幸。”早织微微仰头,记忆不由回到了那个时候,在鬼的血鬼术中,那群背叛她的村民。
用刀刺入她体内的女子,还有点燃火把的村民。
桑岛慈悟郎看着她。
“只是很可惜啊师傅,这个世界并不会眷顾桑岛早织两次。”早织勾了勾唇角,第一次的眷顾是桑岛早织被桑岛慈悟郎带到了桃山,从此有了一个家。
“我会活着是因为鬼之血,我变成了鬼啊师傅。”
在桑岛慈悟郎震惊的神情下,早织又说:“我用鬼的身份活着,这就是我那段时日所经历的。”
“可…”桑岛慈悟郎不解,可…早织现在是人。
“至于为什么现在是人的身躯,这点我无法与师傅解释。”早织轻轻摇头,然后又说:“师傅,身为您的徒弟,由您教导本是我们之幸,至于我们后面的生活过的怎样,结果都不应该由师傅来承担。”
“你可是知道些什么?”桑岛慈悟郎脸色微变,沉声问道。
“我只是想告诉师傅,您真的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师傅。”早织摇摇头,然后起身,慢慢消失在了桑岛慈悟郎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