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已为人妇,他对她的关注也并未从此销匿。
甚至于在蚁觋被楚侯府休了,和晁苍厮混在艺香馆,这些荒淫放荡的行为如果放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足以被人口诛笔伐,被人唾弃死,可他偏偏动用势力将这些的影响尽可能压到最低。
......
他为她做了这些事还不够,如今竟然还要娶她。
芈熠不理解,他也不想要去理解他,两个人共事了这么久,从创立风雨楼,到创办翰林书院,他们一直是最有默契的合作伙伴,他自以为了解他,却并不了解。
蚁觋是个麻烦集合体,她行事诡谲不说,且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外表过于优异,且有一副谁也猜不透的心肠,这样的人,太难掌控也太难揣测。
他甚至有预感,如果宋濂娶了她,只怕日后不仅问题很多,很有可能会让他的所有都付之一炬。
“约莫是宿命。”
宋濂知道芈熠是反对他娶蚁觋,但是他已经决定,所以不接受任何人的规劝,哪怕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好友兼同伴。
“宿命,哈哈哈......”芈熠笑的讽刺十足,“你宋濂跟我说宿命?连佛教都不信奉的人,竟然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我......”
“......”
宋濂并非是为找借口而借口说宿命论,而是在他遇到蚁觋后,他就莫名觉得自己和蚁觋之间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悲运感,就像是几世累积下来的爱而不得,而这份悲运他很确定是对他而非对她,他一开始有想过挣脱,但是总会被她吸引,然后不知不觉间对她越发在意起来。
“宋濂,若你一意孤行,最后莫怪我与你分道扬镳。”
芈熠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宋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睫毛垂落,带了份孤寂。
回到一处偏庄,那里是他的资产之一。
他踏进院子便看到躺在绣球花丛里的美人。
淡蓝色的花朵簇拥着,她在躺椅上小憩,一袭浅粉色的薄衫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身边两侧各站着一个侍女在为她打扇,还有一个半蹲在她的脚边,在给她的指甲上涂抹凤仙花汁。
赤裸的侧放在椅子上,侍女的手小心地捧起她的脚,细细为她上色。
场面一度看起来有几分旖旎。
他慢慢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几个侍女看到他刚想请安,被他示意免了。
站在躺椅旁边,他俯视着上面的女人。
她大概是做了个好梦,嘴角一直上翘着。
只是这天色渐暗,虽然已经如夏,可傍晚总是有些凉。
他便附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一样,慎之又慎。
手臂碰到了他光滑的小腿,那份细腻绢丝的触感让他心里生出了几丝异样,就像是名为情的东西种了下去,然后生出了欲。
侍女退下。
一时间院子里便没有了人,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绣球花,在坠落的夕阳下,美的像是一场泡影。
世人只知道花美,却没人知道绣球花的花语是变心、是背叛、是无情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