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不是说，这里的东西就要更差一些了。

常昊一直觉得，评价一件艺术品的好坏，应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常昊并不研究艺术，所以他也不懂得艺术，但是眼前这些东西，他都可以看得懂。

因为这些东西，都很特别。

这些没有硝烟味的东西，承载的却都是沉重的东西。

“为什么要展览这些东西呢？”

常昊忽然问。

“这些作品，有什么特别的吗？”

库尔斯克走到一幅画前，凝视许久。

画上是一个士兵，他可能有很多身份，不过库尔斯克能看出，此刻他是士兵，他的身后，是他的祖国。

“当然特别，这些都是···战争。”

战争与和平是永恒的主题，但是对舰娘来说，展出这些东西又是为了什么呢？

或者说，她们就是想要接住万国博览会的平台，向其他阵营展示什么呢？

常昊已经看出，这个展馆和其他任何一个展馆都不一样。

因为别的展馆的创造者，都是他的舰娘，她们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直到自己所处的身份地位。

眼前的北方联合展馆，背后站的是那些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舰娘们。

她们当然知道常昊的存在，更知道常昊有什么样庞大的港区，那么这种情况下，她们又想要传达什么呢？

眼前画作的主题很简单，但是她们是想要战争持续下去吗？

虽然这样说不好听，但是只有塞壬继续存在，对舰娘来说才是最好的。

塞壬就是悬在人类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对于舰娘的力量，要说人类不在意那是说瞎话，那么为什么现在人类没什么反应呢？

其实是常昊动了手脚。

不过在舰娘们的视角，或者说在没有常昊的情况下，人类这么老实，单纯是因为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

舰娘很伟大，她们可以为了虚无缥缈的目标献出生命，但是人类不行。

我不是说人类没有真正的战士，而是说，那些想要掌控舰娘，想要获得力量的人，绝不是这样真正的战士。

“我不了解···”

库尔斯克想了很久，无奈的摇摇头，这实在不是她擅长的范围。

“没关系，我们走吧。”

常昊笑着摇摇头，伸出手，库尔斯克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

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

库尔斯克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是非常冷的存在，她以一种非常别扭的方式被常昊拉着，偏偏又没有什么违和感。

两人一路下了楼梯，出了门，库尔斯克都没有说什么。

甚至从前门经过的时候，有两个不认识的舰娘以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这库尔斯克，她都没有说什么，直到两人出了场馆，往来时的方向走的时候，库尔斯克才忽然开口。

“指挥官，有时间的话，到北方的雪原上转一转吧？”

“嗯？”

常昊愣了愣，看着库尔斯克等她的下文。

“我的故乡在雪原···时至今日，我仍旧怀念记忆中那洁白的雪原与落雪山谷···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带你去看一看。”

“嗯···这时约会的邀请吗？”

常昊看这库尔斯克，想从她清冷的脸上看出什么。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

库尔斯克沉默了半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