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莹一手比划着那时萧泽霖的身高，眼中满是怀念。

她拉着萧泽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

“你真的是长大了……我也老了……”清莹抚上自己的脸，似乎都能清楚的摸到自己脸上的皱纹。

“姨姨也依旧是一枝花呢，不论是容貌还是才华。”萧泽霖这话一出，就换来了清莹的笑。

她被夸赞当然很是开心，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们哥俩都惯会油嘴滑舌，长大了反倒更会了。”

萧泽霖当然没错过清莹眼中的落寞，只是有些话她不想说他也没办法开口询问。

复杂的情绪从清莹眼中流露出来，她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这几年，还有每一碗不该下肚的汤药和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也许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有些情绪更容易冲破泥土发出芽来，可清莹并不打算将这些事情告知给她一直挂念、守护的小辈。

“小八最近如何了？你们兄弟俩……感情是否还跟从前相同呢？”清莹想着当年这兄弟俩一起捣蛋、犯错、撒娇的场面，问出了这句一直不敢问的话。

她害怕萧帝和萧皇后早就采取手段将这对双胞胎之间的感情离间，也怕小时亲密无比的两兄弟此时已经反目成仇。

直到萧泽霖的伤疤暴露在清莹眼中，她就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心疼、后悔、愧疚和无限的恨意从心头涌上来，即使指尖刺破了掌心的皮肤，她也没办法将复杂的情绪重新压回心底。

萧泽霖开始后悔一上来就下了这么一记猛药，但他现在无论说什么似乎都宽慰不了清莹的心。

“我亲眼看见了母亲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也看见了那个男人漠然的脸和冷眼旁观表情。我本来以为哥哥也会跟我站在一起，可没想到他生了一场大病，将我们的过去忘了个彻底……”这些算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是萧泽霖花了不少时间才翻出来的。

他也怀疑过为什么萧泽煜会这么容易就被萧帝策反。

甚至想过萧泽煜是不是故意的。假装顺从萧帝，得到他所有的资源后再反过来攻击他？

但查过之后才知道，这确实是人力所无法介于的，发烧烧坏了脑子……

这事儿怎么听都离谱，可它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时，他才知道这一切都多么的无奈和无力。

“天意如此吗？老天爷不眷顾小姐，现在也不眷顾我们……”清莹经历了许多许多，可真的知晓现在两人的境况还是忍不住伤心。

而且她还是刚刚得知，萧泽霖居然一直都知道他的母亲是萧帝亲手杀死的……

这段时间对于一个几岁的孩童来讲该有多难熬啊？他那时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还没真正建立起来，就得知一直慈爱的亲生父亲杀死了自己最爱的母亲……

怪不得她打听到的消息两极分化。

从小就乖的小九的代名词成了纨绔、草包、花天酒地、不务正业……